“阿弥陀佛，可有血妖珠踪迹。”

佛子跪在老者身后蒲团上，面露恭敬之色。

“弟子惭愧，有负主持所托。”

老者转身，缓缓弯腰扶起对方。

“事在人为，许是缘分未至，不必过于苛责自身。”

佛子不敢劳动住持，顺势起身。

“虽未见到血妖珠，却遇到两个灵智已开的妖族。”

“可有接触？”

“当时修者众多，弟子不便贸然攀谈。”

老者转动手里佛珠。

”阿弥陀佛，时机未到，亦可暗中相护。”

不等佛子回话，住持再次慢声道。

“当年妖皇舍身成仁，大半妖族亦出动，才换来人族与天魔的一战之力，恩同再造。”

老者面露哀色。

“如今三千年已过，知其真相的人却寥寥无几……妖族伶仃至此，我等不能不承这厚重恩情。”

“弟子知晓，所幸两妖心智颇高，俱已逃出秘境。”

住持目露欣慰。

“善。”

净禅寂本该就此结束谈话，却又想到什么。

“弟子还有一惑。”

“你且道来。”

“那两妖分别是问道境的蛟龙，另一只是问心境的黄鼠狼。”

见住持安静聆听，佛子又道。

“两妖分别捧着两株灵草，其一为刚入脱凡境的合欢树，另一株法相是冰灵芝，弟子观其本相……”

佛子似乎陷入回忆里，语气带着些微的不可思议。

“是一株莲花，其花已开三瓣，叶片生在花茎两侧，形似飞刀。弟子见之亲切，她身上有厚重禅意，师尊可否解惑？”

话到最后，他不自觉用上亲昵称呼。

住持转动佛珠的手微一停顿，他神色恍然一瞬，复又合目道。

“阿弥陀佛，此乃菩提九瓣莲。受天意感召，夺造化而生，三界或将迎来巨变。”

“敢问住持，这变数是好是坏？”

“为师不便妄言，许是好多过于坏罢。”

“血妖珠……”

“此事日后不必再提，有她的存在，妖族复兴有望。”

“弟子明白了。”

净禅寂施礼，准备继续修习佛法。

“禅寂，你自幼聪慧，修行亦不曾懈怠。日后若再遇他们，切莫声张。如有余力，可施以援手，结个善缘。”

“禅寂知晓，弟子告退。”

僧人身着法袍，回头望了宗门一眼，住持慈爱叮嘱言犹在耳。

“你此番问道，即将堪破红尘。此境顾名思义……不入红尘，又怎悟红尘，下山去吧。”

佛子回首，对着正殿方向拜了三拜。

俊朗僧人目光坚毅澄澈，转身踏入万丈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