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玄焱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接受过兽神殿的教育,也明白很多很多现代词汇的意思。
强·奸,一个肮脏令人作呕的词汇。
他从没把那些事情往这个词语上面想过,他甚至作为既得利益的受益人,他为虎作伥,他做了恶。
所以他现在得到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活该?
他恍惚着,连狐崽舔他的下巴都没有任何反应。
苏珞叹了口气,伸手过去摸了摸狐崽的脑壳。
“你要跟我回家吗?”
狐崽眼含泪水,有些埋怨。
妈咪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
她难道没有看到父兽已经难受的不能呼吸了吗?
父兽那么爱妈咪,为什么妈咪要这样扎他的心!
狐崽眼里满满的不解,甚至还因为狐玄焱突然吐了一口黑血,对苏珞多了一丝埋怨。
苏珞一顿,收回手。
她承诺过要好好照顾原主的崽崽,可也不是毫无底线。
狐崽如果更喜欢狐玄焱,那她也不会勉强。
苏珞想了想,又从自己的手镯里摸了一把兽晶,放在桌上,“就当是狐崽的抚养费。”
狐玄焱捂住胸口,眼里的思绪如潮涌。
“我不用你可怜。”
“一只崽子而已,我养得起。”
“我知道你养得起,我给的是我应该给的抚养费。”苏珞蹙眉,在他吐的黑血上扫了一眼,“你如果死了,我会来接狐崽。”
“呵,等我死了再说吧。”狐玄焱冷哼,挣扎着站好,脊背挺直,盯着旁边的火晶炉。
“祭祀快结束了,你该走了。”
再不走,他恐怕难以容忍身体里翻滚的欲·望,连被揭穿的假面都难以维系,就要将这个用契约牵动他心神的雌性占有。
他赖以为生的生存法则被打破,现在只能颤抖着,用力的捏紧门框,试图以此维系自己最后的一点颜面。
他会死,他很快会死,会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夜晚,除了那个愚蠢的幼崽,不会有人再记得他。
可是这公平吗?
被爱的人有恃无恐,不被爱的人苟延残喘。
她对狐崽这样,不就是觉得哪怕没有狐崽,也有其他的崽崽可以抚慰她的母性?
哪怕是没有他,她也有其他的,有契约的伴侣能给她带来爱的欢愉。
可他什么都没有。
他不被父兽喜爱,没有见过母亲,他能握在手心的,只有那一点微薄的权利。
他喜欢别的兽人敬仰他,畏惧他,恐惧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