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祭司大人，你相信命运吗？”苏珞看向他，双眼满里是认真。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尤其是被命运驱使走到现在的蛇柒离。

只有他，说不出不相信命运的话。

“我……我相信的。”蛇柒离不自觉的捏紧指节。

他相信命运，相信自己会负起养育幼崽的责任，相信自己会控制自己的思绪，会跟那个不知怎么得到自己血脉的雌性保持距离……

可走到现在，他开始对幼崽升起厌烦，甚至还有想抹杀它的想法，仅仅只是因为对这个雌性产生了想要一生一世的贪恋。

他这种本来就不该延续下的血脉，怎么敢奢求感情。

“如果没有命运，恐怕我们就只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相交。”他听到自己这么说，带着些许庆幸。

他确实很庆幸，庆幸自己遇到了苏珞，也庆幸他们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

苏珞却缓缓开口，“祭司大人，您应该知道，那只是契约带来的幻象。”

“不论是占有欲，嫉妒，还是对我的渴望。”

“您不会装太久，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蛇柒离勾唇，淡漠的眼眸挑起一抹痛楚，“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雨季之后，他必定不可能回到兽神殿。

哪怕是知道他很快会死，她也不愿意让他短暂的欺骗一下自己吗？

“抱歉，我已经接受了阿凝……”苏珞轻声道，“阿凝很好，他也值得。”

“他可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无害。”蛇柒离提示道，“没有幼崽一事的话，他就是丹顶仙鹤的唯一继承人。”

“那他也比你可信。”苏珞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打上一片阴影，“他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崽崽也知道，我们，都认可他。”

窗外，偷偷蹲在窗下的鹤归凝本来还在咬着手帕，谁知突然听到了一句表白。

呜呜，他就知道珞珞超级超级爱他的！

蝎小霭坐在他怀里，抬起头，刘海下的淡黄色眼睛眨了眨，伸手给他递了一张自己擦手手用的兽皮。

“父兽，给你。”

鹤归凝更感动了，呜呜，没白养啊，好崽！！

一大一小蹑手蹑脚的离开，屋内，蛇柒离觉得嗓子有点干，“你是……说给他听的？”

“不只是。”苏珞轻笑，“也是说给你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