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年纪大了，连自己的膝盖都有点生锈了，活动没有以前那么的灵敏。

“没事，在这你跟我说说，不怕被别人听到。”

鱼婉肩膀放松了些许，犹豫着，“大人，这并不是怕不怕被人听到的问题……”

“鱼婉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说的，鱼婉一句都不会说。”

祭司笑了笑，“那如果王族做了错事，你也不敢说？”

鱼婉一怔，抬手，“不……我，我当然会说。”

祭司又问，“你会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的错指出来吗？”

纠察本来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能，她如果不敢说，祭司的职位功能就没有了。

鱼婉像是被点明了什么，思索了片刻，恭敬的跪下行礼。

“我明白了，大人。”

祭司轻笑，“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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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以后，亚特兰蒂斯，就交给你了。”

他伸手，将手心轻轻的贴在她的额头。

那点被星光点亮的印记上，多了一点温暖。

鱼婉惊讶的抬头，她在这一刻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那种玄而又玄的占卜力量融入了她的身体。

现在，她也能使用占卜的巫咒了。

可……

“大人，您……”鱼婉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两个头，还想继续的时候，祭司托住了她。

力量很轻，只是轻柔的，阻止了她。

“好了，没事，你去请苏珞来。”

“还有人鱼王。”

鱼婉点点头，起身离开，推开门之前，她忍不住回头。

“大人，您……需要谁的陪伴吗？”

祭司想了想，摇摇头，笑道，“不用了。”

“以后啊，要自信一点，汐婉。”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控制不住，蹲下来，捂着脸落泪。

等她哭完了，又是端庄的继承人。

苏珞被请过去的时候，早已有心理准备。

人鱼王站在神庙外，冷冷的看着她。

直到她进去了，人鱼王依旧冷冷的盯着她。

祭司已经有点疲惫了，靠在椅子上，神色有点萎靡。

“您……”苏珞坐在他对面，张口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担心，孩子，我已经活了千余年，已经很累了。”

他看过这世间百态，身边的人来来去去。

离开反而是一种解脱。

“你来这，是想问我什么吧？”

苏珞端正坐姿，“是的，我想问，有没有一个机会让我潜入兽神殿？”

祭司思索了片刻，说，“有。”

“那我有没有机会以此来收拢五大城的势力？”

“有。”祭司温声道，“您种下的因，已经能收获果了。”

“现在正是可以燎原的时候。”

苏珞想了想，“那我会赢吗？”

祭司这次沉吟了很久，算了又算，最后却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我算到您……赢不了。”

苏珞点点头，“嗯，我明白了，没事。”

“您有防范便好。”祭司轻笑，他的眼皮耷拉下来，像马上要睡着。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您可以离开了。”

“这个样子并不好看，我不想吓到您。”

苏珞原本要离开了，又转身，陪在他的身边。

“我是这个世界的新神。”

“送一个自己的子民离开也不算什么。”

“您才是不该担心的那一个。”

温暖的神力包裹住祭司的身体，他逐渐闭上了眼睛。

“真温暖啊。”

“要是每个兽人都能感受到这样的温暖，每天都充满希望的活着……”

“就好了。”

他的呼吸逐渐停止，身体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颗璀璨的澄蓝色兽晶。

苏珞推门出去，人鱼王快步走过来，一把抢过兽晶，语气冰冷，“你可以走了！”

仔细看，她的眼尾却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