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似乎除了寒暄，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

因为他们的关系，仅仅停留在表面。

“你晚餐吃什么？”斯内普沉吟良久，终于找出了一个话题，德洛拉微微一愣，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说出来的话？主动问她晚餐想要吃些什么？

其实斯内普从前问过她类似的话，但那段年岁，已经格外久远，已经远到她自己都快记不得了，那似乎是她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时候，她受伤入院，斯内普来看望她。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还算得上和睦，她也时不时会给斯内普一个好脸色。

“我想吃苹果派，小羊排，浇上肉汁的土豆泥。”德洛拉倒是没有客气，直接开始点菜，斯内普点了点头，记下了德洛拉的菜单。

“我会把晚餐给你送过来。”斯内普试探着伸手，想要替德洛拉掖掖被子，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德洛拉的手很凉，她的身体，似乎不怎么好。

德洛拉微微一怔，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这样的亲近，在这对关系颇为别扭的父女之间，显得那样的怪异。

“谢谢，斯内普教授。”他们很少有这样平静相对的时刻，甚至这样的相处时光，算得上温馨。

甚至，她还有些留恋这样的相处时光，这个人，毕竟跟她血脉相连，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再睡一会儿吧。”斯内普轻轻叹了口气，德洛拉垂下眼眸，把枕头放下，躺在床上，侧过头闭上眼睛，渐渐被睡意侵袭。斯内普坐在床边，伸出手撩开德洛拉眼前的碎发，她已经是是一个十八岁的成年女性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他渐渐老去，而德洛拉，已经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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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会给她提供一个舞台，让她把自己的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他这样一个父亲，只会是德洛拉的一个污点。

如果现在有学生待在医疗翼里，就一定会看见那位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教授，用堪称温柔的目光看着在病床上安睡的德洛拉。如果这样的场景，被任何一个学生见到了，那么一定会成为霍格沃茨最近的八卦。

教授们的事情，总会在学生中掀起轩然大波。

不知道过了多久，德洛拉幽幽转醒，已经是傍晚时分，她记得，今晚是斯内普夜巡，他今天晚上真的不会太过忙碌吗？

“吃晚餐了。”斯内普轻轻一挥魔杖，装着小羊排、苹果派和土豆泥的托盘就出现在了小桌板上，德洛拉拿起餐刀，开始切割餐盘里的小羊排，煎得软嫩多汁，用叉子叉起一块塞进嘴里，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在床上已经躺了好几天了，也只有吃饭或是在庞弗雷夫人的照管下，她才能稍微活动一下。

“谢谢。”德洛拉享用完毕自己的晚餐之后，就把托盘推了回去，望着斯内普，目光变得稍微温和了一些：“我想你今晚会夜巡，早一点回你的办公室做准备吧。”

斯内普一挥魔杖，把餐盘收走了，看着德洛拉，目光颇有些复杂，她知道他自己什么时候会去夜巡，这或许只是顺带地记了下来。

造成的伤害已经实实在在地体现在了德洛拉的身上，而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补偿这个已经遍体鳞伤的女儿，而其他的，他也无能为力。

时间是最好的伤药，也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