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多次使用神术的观察,吴廖将“颂词”的流程分为了四个部分。
“献祭”、“代价”、“效果”和“结束”。
与吴廖曾经粗浅学习过的流程图作类比,简易的流程图大致分为五个模块,分别为“开始”、“输入”、“判定”、“输出”和“结果”。
而“献祭”则对应“开始”,“代价”则对应“输入”,“效果”对应“输出”,“结束”对应着流程的“结果”。
开始与结束部分的颂词固定,前者可以为“献祭”或者是表示自己的人称代词,后者是“向兽神叩颂”加上神术的名称。
“代价”为颂词中需要交付的本源和其他生命力,“效果”则是区分不同神术区别的唯一部分,如果是治愈术,颂词中往往是“吾求滔滔生机,为其祛伤病,愿康复”,若是浮火术又为“祈寒夜之暖,迷失之灯火”。
不同的神术在这一部分都会有明显的差异,但在实践中吴廖查明,“效果”并不需要一字不差的复述,去除抽象化的描述,点明具体作用,即使省略也可以发挥原有的效能。
至于流程图对应神术中错差的一部分——“输入”和“输出”中间多出的“判定”,并没有在颂词中体现。大概是因为流程图需要严格的逻辑先后顺序,神术的施展则并不需要。
吴廖曾实验过多种排列组合,比如毫无逻辑可言的颠三倒四的颂词,就算“叩颂”体现在句末,神术也不能发动,这说明颂词仍然需要遵照一定的“逻辑”,以构成必要的模块。但是大模块之间并没有严格的先后顺序。即使先述“效果”,再述“代价”,只要“向兽神叩颂”和神术的名称保证在颂词的末尾,就不影响它正常发动。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
“神术”意在向神明求取力量,颂词更倾向于结构清晰、便于理解的语言表达,其组成逻辑与记忆中粗浅了解的程序框图有极大的相似性,而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偏偏又在程序框图最关键之处,像是生生抠去了条件判断的组成部分,神术的使用者只能根据结果的“是”与“否”来推测诉求为何失败。
吴廖曲指,从腿旁的干草地中扒取一块拇指大的碎石子放于掌心。
碎石已经风化,棱角分明的表面布满裂痕,它曾或是高山,或是海床,或是巨兽的遗骨,但如今都已窥不见过去的痕迹,无声哭诉着自然的无情。
吴廖摇摇头,摒祛杂念,神术开始在内心构建,颂词的四个框架如同逐渐填满客人的车厢首尾相接。
半晌,他缓缓睁眼,一段完全由自己改创的颂词涌到嘴边。
“献祭,本源,吾愿掌中石子沿直线以每秒二十米的速度向正前方飞翔,维持一秒,向兽神叩颂。”
语毕,吴廖凝视着右手掌心的石子,全神贯注的感受着体内本源之力的变化。
“飞弹!”
伴随颂词的最后一锤敲定,无形之力从天而降,一瞬之间,体内的本源被钓走了一般失去了一小部分。
掌心的石子随后开始摇摆颤动,像是破碎锤施工地面上欢快跳跃的碎屑,一下一下击打着吴廖的掌心,但是很快,它就安静下来,原封不动得落回在原来的位置,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神术失败了?”
吴廖料想过实验会失败,毕竟若是这么容易就成功了,嚎狼部落也不会是现在这番模样。
他自己感受灵魂深处的变化,消耗出去将近十分之一的本源并没有返回的迹象。
发癫的石子是唯一获得的成效。
这与他原本的预想并不相同......至少石子应该移动一段距离吧?就算无头苍蝇一样飞出掌心也算是收获......
不过本源有所消耗,就说明神术确实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