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巨的火气忽地就上来了,想要站起来发作,被区景用眼色止住。在那里冷笑不止。
步骘道:“你们吃着朝廷俸禄,镇守一方领土,却让自己的境内匪祸横行,一个郡居然养了五千兵,耗费钱粮无数,打不过贼寇,整天就这么养着,还感觉自己挺委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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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景的冷汗就顺着额头滚落,直拿袖子擦拭。
步骘霍地站起,道:“今天我喝醉了,改日再谈吧,告辞。”
领着周瑜就往外走,这吴巨刚要命人将二人拦住,却被区景一把抓住袖子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吴巨叫道:“气死我了,这个白面书生,夸夸其谈,好像都是你我的过错,难道这贼寇是我找来的么?”
区景道:“大人息怒,这步骘确实难对付,但是我们也要想办法把他们往士燮那里去引,吴大人,咱俩光顾着让他注意贼寇,这是不对的,要让他晓得,士燮不管苍梧百姓生死,就打你自己土皇帝,是士燮逼着这些人造反的。”
吴巨这才冷静下来,二人第二天又带着礼物求见步骘。
步骘早就与周瑜计议过了,周瑜料到二人会来赔礼,于是将二人引进前厅。
进了前厅,步骘就道:“昨天多喝了几杯,言语冒犯,你们不要在意。”
吴巨和区景二人紧着说好话,将这事情支应过去,几人各怀心机。
步骘就在苍梧办公,周瑜闲来无事就穿着便装到处溜达,将人马都留在步骘那里护卫。每天与市井小民农人士子攀谈,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地理地貌,以及庞喜贼寇的情况。却得到了截然相反的信息。原来,所谓的庞喜不过是本地一普通农人,吴巨来到以后,收取各项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如果不给就派区景带兵去收,百姓敢怒不敢言。
前两年一些人实在是交不起税,央求他们中比较有威望的庞喜去找官府辩理,看能不能减免一些,结果庞喜带十个人去,被吴巨手下打死了六个,剩下三个人抬着半死的庞喜回到家。庞喜是靠邻里帮忙照看才活下来,这个阶段他唯一的母亲也由于贫穷和惊吓死了。庞喜爬起来就带着几个穷苦朋友造反了,杀了当地的几个恶吏,抢了粮食分给大家。自己带着人跑到山野当了马贼。
吴巨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派兵居然是找当时分到粮食的百姓去把粮食又抢了回去!
这回大家算是明白了,吴巨这些人就没打算让百姓活,年轻力壮的很多人都跟着庞喜造反了。用庞喜的话说,造反还有条生路,不造反死路一条。几年时间就发展到五六千人,没有吴巨说的一万余人。
吴巨反而很高兴,趁着这个机会他上报给士燮说苍梧有匪患,招兵买马,公开扩大人马,士燮现在也拿他没办法。周瑜听的心头一阵冒火一阵难过,百姓活的实在太苦,想求一个温饱都不可得,表面上得苍梧看着宁静,实际上却是如此龌龊肮脏!
想直接回到步骘府邸,正路过一个卖艺的围着一群人,周瑜心道,这里卖艺的一般都是花架子,何妨看一看,权当消遣。
便挤进人群一观,只见里面围着的是一对父女,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子,头发用一根竹簪别着,大冬天的穿的不多,可能和南方气候有关。此时正手中拿着一条颜色破旧的大枪,分量看起来很重,这人用手拄着,正在那里说什么,他旁边一个漂亮的姑娘,穿着破旧带补丁的衣服,手中拿个铜锣,在那里帮着父亲说话。
只见那男人道:“鄙人姓文,河内人氏,祖上也是赫赫有名,但现在家道中落了,虽然习武多年,终于一事无成,今天路过贵宝地,给大家耍个把式,卖卖力气,大家寻个开心。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咱就要开练。”
姑娘道:“爹,咱练什么?”
男人道:“当然是手中这条枪!”
姑娘道:“这枪是兵器之贼,最难耍弄。”
男人道:“不错,不过要耍的这条与众不同。”
姑娘扬眉道:“哎呀爹,哪里有不同?”
男人道:“咱这不是花枪。”
姑娘道:“那是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