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背部重重的磕在了坚硬的石块上，好在有两条狐尾作为缓冲，

并不感觉到痛。

脸颊处传来一阵痒痒的触感，那是陆莺雨垂落的发丝。

身上之人，双眼通红，眼中蕴含的却不是愤怒、仇恨，

而是另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

苏玉读不懂，他也不想读。

他试图侧过头转移视线，陆莺雨却伸手捧住他的脸，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

“我不介意苏玉。”

“不管你是妖，还是别的什么，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我全部都可以不在乎。”

“哪怕是六年前你抛下了我，我也原谅你！”

陆莺雨语气中带着透着坚决，颇有几分声嘶力竭的吼道。

“秋瑞雪她有恩你，你觉得愧疚她，没有关心！”

“你尽管吸我的寿命，你去救醒她，从此你跟她两不相欠！”

“我只要你陪着我，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仅此而已啊。”

“也许数十年后，我已经垂垂老矣，青春不再，而你却依旧年轻，没有任何变化，”

“我做不到陪你一生一世，我活不了那么久，

我只希望，能拥有你几十年，或者更短的时光，直到我死的那天！”

两行热泪顺着陆莺雨的脸颊滑落，打在了苏玉的脸上，

苏玉只感觉脸颊处仿若是有烈火在灼烧，烫，太烫了！

少女泪水中蕴含的情意，苏玉完全承受不了。

“那样，对你对我，都太残忍了啊。”

无力感蔓延至苏玉全身，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正因为他拥有漫长的寿命，他才能更加清晰的感知到，时间的可怕。

哪怕更厚重的情感，再刻骨铭心的经历，终究避不开时间的洗礼，

也许用不了下一个六年，陆莺雨就会放下这一切，就能够做到遗忘割舍，

甚至有他的帮助的话，这个时间还会更加缩短。

在那之后，以陆莺雨的家世、样貌、才学，她会过上很幸福的一生，

而不是和自己一起，度过短暂的几年、十几年后，便离开这个世界，

陪伴在她身边的，应该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而不是我这个从一开始，

便带着不轨意图接近的，自私自利的妖怪。

你们愿意给，但我却不能收。

“可你又不是我，为什么你要这样，擅自主张来定义我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