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有可能,那个人正是伪装后的谦源。
想到此他发自内心地想笑,是因为无奈还是荒唐,他也说不清。
下班之前他拿起电话打给莫莉,准备告知其今晚不打算按时回家。
“唔,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今晚要加班写个报告,应该不会太久。”他嘴上这样说,心思却飘到了另一个地方。
“嗯……用不用给你留饭?”
“不必了。”
挂掉电话,他驱车向少管所驶去。和警卫表明身份后,他来到探监室。
尽管提前酝酿了很久,但此刻他却不知该对谦源说些什么。对现状的无能为力又让他无法面对那张仍显稚嫩的脸。
而所谓的真相,似乎也没必要再和谦源去求证。
“犯人马上就到,请您在此稍等一下。”年轻的守卫在门口踱着步,腰间的警棍与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唔,不必了,麻烦您让他回去吧。”纪默决定离开。
“怎么?”
“本就没什么事,劳烦您了。”
“好吧……有没有什么话需要带给他?”
纪默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不必了,谢谢您。”
如释重负吗?未必。再次点上一根烟,他坐在车里吞云吐雾。
或许几年以后李谦源从监狱出来仍然会拥有一个新的人生,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自己累了,不想再继续了。这是他为终结这一切想好的理由。
总要有人承担一些莫须有的责任。他又想起方东升说的话,他认为这句话形容的正是谦源,而细细品味,又好像在说他自己。
他驱车来到自己家,准备给丸子再补充些狗粮。尽管再次搬出去不久,他发现地面已经落了层淡淡的灰尘。
他一把扯开窗帘,让落日余晖静静洒进屋子。几只麻雀在窗台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向他乞食。等他抓起一把小米来到窗台时,却又发现它们已经不见。
他打开窗,将小米撒在就近的一片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