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栗眠时,象碑却开始后退。
“你、你不要过来……”
每次在神像前唱圣歌时,象碑就会不由自主露出害怕的神情。
为了不被拟人发现,他只能低头、再低头,伪装成慑于神威、无比拜服的样子。
神像是由石块雕成的,但象碑害怕的当然不是石头,而是也许正借由雕像的眼睛打量世间的神。
现在,得到圣神降下的力量而恢复健康的栗眠,在他眼里,就像是圣神在世间行走的分身一样可怕。
象碑表现得如此明显,以致于栗眠轻而易举地看透了他的想法。
她上前一步:“象碑,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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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碑又开始结巴,但还是努力辩解:“不是害怕,是、是敬仰!你的身上残留着神的力量,我因为太过尊敬反而不敢靠近你!”
栗眠开始有些不耐烦他这种拖拖拉拉的态度了,象庄拟人的枪始终悬在心头,带来一种隐秘而急切的压迫感。
她厉声道:“胡说,你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睛吗?”
眼、眼睛?
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象碑突然双膝一软,不久前的回忆、那些明明想要忘掉的回忆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圣神的狩猎场上,明明看不到圣神的踪迹,可身边的其他动物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
神……到底在哪儿?
象碑往前跑,前面有倒下的动物;往后跑,也有倒下的动物。
他胡乱地跑,却总能见到痛苦挣扎着倒下去的动物。
圣神好像无处不在,它们的目光似乎一直紧紧锁定着他,却坏心眼地玩弄着他。
它们击倒了许多动物,可象碑却“幸运”地活着回来了。
——为什么……是我呢?
象碑甚至觉得成为那些倒下动物的一员也不错,可是能自由地活着呼吸空气的感觉又实在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
——不,它们一定在时刻盯着我,等到我表露出不忠诚的一瞬间,也会失去呼吸空气的资格。
象碑匍匐在地,额头紧紧贴着碎石,哪怕被锋利的石片划伤也毫不在乎。
——圣神啊……如果正在注视着我,请看我是如此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