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禾迷迷糊糊地跳下椅子,揉着眼睛朝光亮走去,明明走的很快,但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四周慢慢失去了颜色……
“奶奶……”
她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又是梦啊。
莫姝禾努力回忆着刚才莫奶奶的那句话,是什么样的声调,她的声音,好像都快被遗忘了。
情绪不受控制地在脑中肆意宣泄,不知名的液体从眼角悄然落下。
被回忆裹挟着前行的日子望不到尽头,是一遍遍的凌迟还是重温,她已辨不清这份记忆。
秦子檀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撑着脑袋侧头望她,本来无波无澜的脸上却在看到她侧身滴落的眼泪时,挂上了不解的神色。
做梦了吗?
那又是什么样的内容,会让一个傲慢无礼的臭丫头黯然神伤呢?
再一颗眼泪从鼻梁滑过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蹲下身,靠近她,动作很轻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
怕惊扰她的梦境,又怕她过分沉溺于他从未涉足的曾经。
他从未见过真正伤心的落泪,只经历过妹妹小时候不慎摔倒磕破后,撕心裂肺的嚎叫,眼泪倒是没看到几滴。
莫姝禾已经醒了,但是不想面对现在无能啜泣的自己,她不想看到自己哭,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用眼泪博取来的同情,只会是欺骗。
但是感受到脸上异样又熟悉的指腹触感,她猛地扭过脑袋,把脸埋在了抱枕上。
她尽力收了收泛滥的情绪,用最快的时间恢复到她一如既往的冷漠样。
这种敏感又脆弱的触点,她不想让任何人涉足,更何况是这种短暂性的非正常关系。
秦子檀这人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觉,居然流连在这附近。
虽然这里是他家,但是他睡觉的地方不是在二楼吗?
就是为了能少点睡前的纠葛,莫姝禾才主动在一楼的沙发睡下,先不管他是不是允许她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