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第一次无障碍交流吧，原来她也会好好接话。

幽幽想着，他不禁抿唇浅笑，随即好心提议，“你家现在不安全，去我家吧。”

他可不想在她家一起被闷头盖脸一顿乱打。

“随便。”

莫姝禾低头快答，并不在意。

本来今晚她都打算直接在这里睡了，毕竟根本站不起来。

每次只要一受伤，就有一股还不如直接去死的冲动萦绕着她。

或许她真的有病，说不定是精神不正常。

“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这段时间，估计都不能回来住了。”

他故意夸大影响，但其实解决这些问题，对他来说只不是几句话的事。

但嘴巴就是不受控制地找借口，把她留在身边。

莫姝禾微皱眉，听出他话里的不合理成分，但终是没拆穿。

“没有，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任何东西我都能随便摒弃。”

她说话时语气很轻，轻飘飘地落在心头眉梢，后半句更是小声似自语。

随便摒弃，如自己一般，生来无源，死亦何安。

他眸色微愠，细细呢喃，“那你的朋友呢？”

“我没有朋友。”

她思忖半秒，犹豫续言，“没有我，他们或许活得更安全，我了无牵挂。”

她得罪的人很多，一旦揭开寻仇帷幕，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呢？”

他无厘头的问题，使她惊诧抬眼。

眸光对上时，他站定深凝，眼神毫不闪躲。

她没料想过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知是心虚还是沉默无言，她低头挪开视线。

她不回，他便不走。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夜风带着飘渺的话入耳碾磨。

“你的人生，还缺我这样的角色？别老代入自己，我对你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不过是新鲜感和刺激感作祟罢了，理智冷静后，他们对于彼此而言，是怎么也不会再扯上关系的存在。

这一刻，她仿佛忘却此行的目的，说着违背任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