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檀又按住她肩膀,“别动,伤口还在流血。”
“伤口不流血,难道流泪吗?”
莫姝禾只能躺平,视线直直落在他身上。
秦子檀轻轻捏着她肩膀上,横条的骨头,以及上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肉,俯视她的眉眼异常温柔。
“不能柔软点吗?你可是被尖锐利器捅的。”
“矫情,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
莫姝禾扬着下巴,表情傲娇地别开视线,不想与他对视。
她逃跑过很多次,在很多场景下,那个时候还没有还手能力,只能硬跑。
最惨的一次就是钢筋戳穿了小腿,整整一年,那个伤口才愈合,被新的伤疤覆盖。
那种日夜难熬的疼,也是她第一次尝到肉体苦难的疼。
或许是伤痕太多,老天也怜悯,她脱胎换骨过一次,突然猛长,那些伤口,居然也消散的彻底,不仔细找,真看不出来。
可每一个伤口,她都能回忆起当时的心情,甚至是当时的面部表情,她都印在心里,终将伴其一生,揉进岁月。
习惯了向死而生,所有肉体上的疼痛对她来说,都变得麻木不仁。
见她长久怅然,眼角泛红,秦子檀眼波流转,没再继续问,即便听她描述,也只能唏嘘感叹,爱和怜悯滋生共长。
他蹲到床侧,用食指指侧抚摸她的脸颊,情难自持时距离拉近,疼惜般的轻吻落下。
“亲我额头干嘛?”
莫姝禾有点嫌弃地擦了擦脑门,似乎每次她无意抒发曾经的褪色往事,他总会这样,莫名其妙露出怜惜神色。
“慰藉过去勇敢的姝禾。”
秦子檀突然文艺起来,估计有最近上的语言班的功劳。
在不能拥抱的爱人面前,额头吻是最崇高的敬意与最含蓄的爱念。
莫姝禾并不给他表现的机会,“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