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结束,莫姝禾把孩子留在齐念之车内,孤身去了墓地。
清明的时候,大概率回不来。
她在沈柔墓碑前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前,她弯腰放下一本记录小孩成长过程的相册。
是齐念之吩咐阿姨制作的,莫姝禾刚刚在车里接过时,僵红的手指都烫了起来。
她确实很不合格,甚至没有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想的周到。
本该在沈柔面前,替她一张一张地讲解,分享孩子健康长大的快乐。
但说实话,莫姝禾快乐不起来,就像完成任务一样,她的生活没有任何自己的目标。
她一切的行为,貌似都是一种需要,而不是她真的很乐意这么做。
原来,人生没有导向,会是这么煎熬的一件事。
最后,她什么都没有说,裹紧衣服便走了。
积雪的石板台阶,只有她一个人来时的脚印,回去时,踩乱了去时的痕迹。
齐念之把她们送回家,彼时那边也开始下雪,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去了莫姝禾家。
雪越压越厚,莫姝禾有点头昏脑胀的。
快进屋时,琴姐的一个电话,才让她想起早上的约定。
“姝禾,你到家了吗?我们来到大路口了,但导航导不了小岔路。”
莫姝禾愣了几秒钟,看了一眼齐念之,现在让他走,似乎不太仗义。
“琴姐,你们就站那个路口吧,我马上过来接你们。”
“好嘞。”
齐念之抱着小孩,等她接完电话,又等她开门。
莫姝禾弯腰输密码,把门推开就着急忙慌地下楼了,甚至没时间告诉齐念之具体情况。
找到两人时,琴姐牵着的小男孩正欣赏着齐念之的车,冻红的小嘴一直做着“哇”的口型,呼出的白色雾气,甚至遮盖了整个上半张脸。
“琴姐,”莫姝禾喊她,朝两人招着手。
“来了。”
琴姐一边回应,一边拽走对那车恋恋不舍的小孩。
两人走近时,莫姝禾顺手接了她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