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檀知道她病了,需要更多的耐心,她会一直反反复复,直到痊愈,所以他连叹气都不敢。
又怕她热起来,那些红肿的地方继续痒,便直直的坐着,任她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一点点倒下去,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唉,”秦子檀把她挪到枕头那,把被子推到一边,用手背试了试她脖子上的温度,不热,应该不会再痒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头发都还没干,就看见床上的人又在动,像是全身都在痒。
那个医生也说了,这个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输液比较好,光吃药只能短时缓解,发病的时候,甚至药效不大。
等秦子檀走近时,她的右肩膀都被抓出血了,白色的浴袍染上了星星点点血迹。
他去按莫姝禾的手,表情严肃,“别抓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
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她坐起来挣扎,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地垂下,秦子檀放开她,替她把衣服拉好。
她对医院唯一且深刻的记忆,只有冰冷的太平间,一次又一次的送走生病的亲人。
秦子檀以为等她情绪平复一点再和她说话就好了,可没想到她已经冷静不了,甚至开始恶化。
她抱着脑袋,扯着指缝里的头发,“我为什么要活着?”
秦子檀还是沉默地去拉开她的手,眼里尽是无能为力的心疼,他记得莫姝禾以前是坚韧又聪明的人啊,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设想过莫姝禾可能的生活状态,绝对不该是现在这样。
难怪她老想着死,现在的状态对一个不怕死,不怕疼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折磨。
像被无数的虫子啃食身体,而精神又极度紧绷,起毛的细线早晚会断。
莫姝禾又开始说胡话,“小绵就拜托你了……”她的思路是清晰且理智的,衬得话的内容无比绝望。
“你敢!”秦子檀这才发怒,拉着她的肩膀,直视自己,“你敢再次轻生,我就跟着你去,你要是想害死我的话,就继续这么想!”
“……别逼我了,我不想活了……真的,放过我吧。”
几近绝望,嘶哑的声音比痛哭还要让人揪心。
“放不了,你招惹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和我纠缠一辈子。”
“那么恋爱脑干什么!你缺心眼吗?喜欢我……”
莫姝禾仰着头大声吼他,似在发泄情绪,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滴大滴,顺着脸颊铺陈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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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檀就看着她哭,痛哭一场,阴霾和不顺都随着眼泪蒸发吧,不要再折磨她了。
他在心里哀求,眼眶不禁跟着泛红。
“有病就去治!莫奶奶把你养大,是为了看你动不动就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