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子檀真带莫姝禾去了医院,他说按婚检的标准来,等结果出来就给她看。
莫姝禾牵着他的手,站在外面思考了很久,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怎么了?”
秦子檀担心她讨厌医院,不想进去,便在门口停了一下,等着她发话。
可停下之后,她既不说话,也不动,像被定住了。
莫姝禾深吸一口气,侧头对他说,“那我也检,和你的一样。”
这样才公平,不能因为这是她提出来的质疑,就忽略她的问题。
当时就是为了转移秦子檀的注意力,才找了个相关问题,可他如此真诚,莫姝禾也该拿出自己的诚意。
而在秦子檀的脑子里,莫姝禾的话却有另一层意思。
婚检。
和你的一样。
莫姝禾盯着秦子檀飘忽的笑,疑惑了一秒,她也没答应类似求婚之类的话吧,秦子檀怎么笑成这样?
她抬手在秦子檀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笑着搂她腰,“那走吧。”
这个检查之后,秦子檀又给她安排了正常的体检,就是想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年,她有没有受其他伤。
果不其然,她手掌里的木刺还残存了好几根,但被新长好的肉盖住了,所以看不出来。
“当时没好好处理吗?”
秦子檀站在旁边,听医生说要重新划开取出来,眼里的担心之色愈浓。
莫姝禾垂下视线,语气稍显不自然,“不记得了。”
怎会不记得,那晚她对沈柔的担心,打架入魔的暴戾之气,手掌难忍的刺痛,不受控的臭脾气,秦子檀说她是彻头彻尾的骗子,都是无数根刺,剔除不了。
秦子檀知道她撒谎时的模样,语气极其平淡,没有任何表情,这种时候,就是她撒了难以言说的谎话。
而只为一时的玩乐吵闹,哄他气他的谎话,她总是说的得心应手,神采飞扬。
所以她所谓的不记得了,就是深深记在了心里,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个伤疤,他划下的力道,甚至可能超出他的预估。
一个小手术之后,莫姝禾的手掌裹上了纱布。
她盯着那些带血的木刺,愣了很久,是因为它们没有及时处理掉,她才会在神志恍惚时,用刀一次又一次地划开自己的手掌吗?
那时,她以为她在伤害自己,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在找扎着她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