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疼或许比不上心里的疼，石块丢在他的身上，明明打出了骇人的淤青，额头上也肿起了鸡蛋大小的包，可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继续面无表情自顾自地穿过孩子群向前走去。

心里的疼到达极限以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的脸上没有了表情，脸上没有了光，心……有没有心，他也不知道，摸摸自己的胸口，似乎也感觉不到那热乎乎的，跳动的存在。

可是小师皇很满意自己的状态，当世上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时也就没有值得害怕的东西了。

他觉得自己余生会一直这样不疼不痒、不悲不喜地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个跟自己一样衣衫破烂的小女孩，也被一群孩子在中间，嘲笑她，欺负她。

小女孩泪流满面，轻声抽泣着，泪水将脸上的灰尘粘在一起，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那些围着她的孩子们看见这泪痕犹如看到了战利品一般，他们狂叫着、狂笑着，闹得更欢了。

师皇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着这一幕，鄙视地看着小女孩，心中想道：“哭，哭有什么用，废物！”

但是他嘴里却轻轻说出了一句：“一群人渣，快滚啊。”

话音刚落，只见围着小女孩的那群孩子突然齐齐蹲了下来，身体蜷缩成一个球的样子，然后便四散着滚了出去。

身体扭曲得让他们感到钻心的疼，地上不起眼的小石子变得如同钢钉一般，硌在他们的骨头上，扎破他们的衣服和身体。

这群孩子浑身皮开肉绽，他们大声地哭着、喊着，一边骂着脏话，一边叫着自己的爸爸妈妈。

但是他们的爸爸妈妈也救不了他们，就这样滚了无数圈，直到师皇感到无趣，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们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哭喊的声音，让师皇的心底久违地感到了一丝喜悦和满足。

这时的师皇还不明白自己的能力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愿望成真了，他很开心。

但这一幕却被路过的杨景清全部看在了眼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口中嗫嚅道：“言灵师，有意思……”

片刻后，杨景清出现在了师皇的面前。

“小鬼，我是……”

“没兴趣，闪开。”师皇直接打断了杨景清的话，然后头也不抬地继续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