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一世再加上上一世，杨玄也不过活了百来岁，百来年相较于百万载，实在是太过短暂。杨玄实在很难想象一个人活上百万年是什么滋味。

而且，杨玄心中猜测眼前的老者是被困在这里的。就是说，眼前的老者被困在此地至少也有数十万年了。

想到此处，杨玄心中不禁对老者升起一股敬佩之意。杨玄自问，若是自己被困在一个地方几百年，怕是便要发疯了。

“一百万年前，整个万象仙门发展到了极致。即便是仙人，万象仙门都有十八尊。那时候，万象仙门统一了东域、南疆和北海，权势达到了巅峰。”

“这时候，万象仙门之中有两位仙人打起了西地的主意。西地一向神秘莫测，即使是万象仙门之中的那些前辈，对于西地都是讳莫如深。当其中几尊仙人提出要占据西地，一统天下的想法之时，那些前辈极力反对。”

“可惜的是，那些前辈的辈分虽高，但是实力却无法和仙人相比。经过那两位仙人的游说，剩下的那十六位仙人也都意动了。”

“可是这个决定，使得达到了巅峰的万象仙门迅速衰落下去，甚至消亡。而造成这一切的，仅仅是西地走出来的一个仙人。”

“那个仙人实在是太过可怕，即使我们万象仙门的十八尊仙人联手。在西地那个仙人面前，也支持不了太久。那一战，我们万象仙门的十八尊仙人全部陨落。”

“没有了仙人，之前被万象仙门镇压的东域、南疆、北海的那些残存势力开始反扑。整个万象仙门迅速分崩离析，直至消亡。”

太虚缓缓说道，脸上满是复杂之色。因为那两个仙人的一念之差，万象仙门从巅峰直至覆灭，不过短短几十年时间。

杨玄听闻此等秘辛，心中已经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红红，也是一时无言，她也是第一次从自己师傅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的经过。以前，她只是从自己师傅的口中得知从前的万象仙门十分强大，到了今日，她才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只不过，这一切都如过眼云烟，不复存在了。

红红不由得看向杨玄，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承担起恢复万象仙门往日荣光的这个重任吗？光是想想，红红便觉得压力如山大。

“而当初的万象仙门能有那般威势，一大半的原因都在道种上。”太虚缓缓说道，“当初还有这样一句话在东域流传，那便是天下术法出万象！对于这句话，想必宗主有深刻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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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的心紧了紧，他心中知道道种很不平凡，但是没想到它竟然有如此来历。

至于太虚所说的天下术法出万象，杨玄倒是能够理解。道种具有推演术法之效，杨玄是深有体会。当初的万象仙门拥有那么多强者，甚至还出了十八尊仙人，他们对道种的掌控，肯定要比他杨玄强得多。

“万象仙门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谁能够获得道种的认可，谁便是万象仙门宗主的候选人。如今万象仙门已经覆灭了，而你已经获得了道种的认可，你便是万象仙门的宗主。”

太虚嘬了一口茶，等待着杨玄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杨玄才从震撼之中恢复过来。他心中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开口说道：“前辈，恕我直言，万象仙门已经覆灭了，你又何必执着呢？现在的东域，是仙门和魔宗并立。我明白前辈的心愿，你想让万象仙门重现于世，可那实在是太难了。”

太虚笑了笑，他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一切，这没关系，慢慢来。不过，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接受的。或是主动，或是被动，你都会接受的。”

听到太虚这么说，杨玄觉得他似有所指。可正如太虚所言，他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