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楚无疑略有些迟疑。“中贵人，有何事？”

听到中贵人这个称呼，那大太监语气更为和善了。“陛下有要事要请帝师前去，帝师可否跟奴婢前去。”

楚无疑思索了一下，没有拒绝。“劳烦中贵人引路了。”

……

在为楚无疑引路的期间，想与这位帝师结个善缘的大太监说了很多他能说的。

楚无疑一边听着大太监介绍宫内的花草景观，一边思考着小皇帝现在在做什么，又要找他过去做什么。

但很快，楚无疑的思绪，就与大太监的声音一齐被打断了。

“现在龙椅上坐的那位，也能算皇帝？”

又尖又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楚无疑脚步一顿。

大太监还未说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天子，也是要有天子命，才能做天子的。”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在与谁交流，并没有察觉到远处的人。

楚无疑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身前的大太监诚惶诚恐，耳边则是那又尖又细的声音。

“若是坐上龙椅就是天子，穿上黄袍就是帝王，那咱家也是坐过龙椅，也算皇帝？”

听到这里，那大太监险些两眼一翻白，就此晕过去。

这是他能听的吗？这是他配听的吗？这是他敢听的吗？

而站在大太监身后的楚无疑则神情淡淡。

“中贵人。”他轻声开口。“走吧。”

大太监如蒙大赦，连连躬身，忙不迭引着楚无疑向小皇帝所在的宫室而去。

“帝师，陛下就在里面。”

看着面前这间位置偏僻，甚至连牌匾都没挂的宫室，楚无疑沉默了。

【小皇帝在里面？】他选择先问系统。

系统检测了一下，给出肯定的答案：【是的，大人。】

确认了真实性，楚无疑便也没多说什么。

他微微颔首，向大太监道了句“辛苦”，便走上前，推开了门。

随着楚无疑将门推开，阳光紧随其后的撒入了昏暗的室内，照在端坐于桌案后的林述身上。

林述循声抬眸，便看到了一身赤红官袍，长发束起，低垂双目，还被阳光描摹出金边的楚无疑。

……像神像一样。

他不自觉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