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所担心的,与林述自己想到的,几乎算是南辕北辙。
楚无疑没有担心林述被打,也没有担心臣子罢朝辞官。
他只是在担心,林述的这种“昏君”行为如果被传扬出去,会不会兜兜转转又出现起义军。
起义军什么的,在楚无疑心情好的时候,也能算是游戏与有趣。
但他现在的心情一般。
所以这些光是想想,他都觉得麻烦。
不过好在,林述那日的行为还没有被宣扬出去,京城的百姓也不知与陛下大婚之人将会是谁,并且目前也没有哪里又开始揭竿起义。
窝在林述怀里,楚无疑放空大脑。
说真的,在他能够名正言顺的架空林述,理所应当的把控一切朝政前……
还是不要发生这种麻烦事的好。
……
或许是楚无疑抽象的“行善积德”为他换来了福报,也或许是对他爱极对林述恨极的官员们选择为他退让。
总之,他不想要这种情况,这种情况便真的没有发生。
只是林述的离谱行为虽没传播出去,却实实在在的上了史书。
——指正史上的一句话,与不计其数用长篇大论来描写当日情形的各家私史。
毕竟自那日后,不少被林述伤害到的文官们,便开始疯狂的修起了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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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那最少几万字的私史上,大多都只记两件事。
一件,便是林述那日“舌战群儒”。
修私史的官员们大多都是在气血上头状态下,于夜间点着油灯,一边掉眼泪一边写林述强娶恩师的无耻行为,并不断重复楚无疑到底是个多好多好的人。
在夸楚无疑的长篇大论里,他们也没忘痛斥林述,疯狂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楚无疑。
即使因为担心他们哭这么凶会哭坏眼,楚无疑曾多次解释自己其实不委屈,甚至可以说是自愿的。
但他们表示不听不听。
滤镜八百米厚的文官们:楚大人怎么可能是自愿的!一定是被昏君胁迫了!
几乎没有权利的“昏君”:没错!就是这样!就是朕胁迫先生的!你们能奈我何!
真正掌握大权的丞相:……
呵呵。
到后来楚无疑也不想管了,随他们去吧。
只要他手下的好用官员不哭瞎哭死,那就都随便吧。
而为了能与楚无疑共事一辈子,这些官员们哭的有多凶,养护身体就有多努力。
所以此消彼长,倒也没什么大事。
至于私史中几乎都会写的另一件事,便是那场几乎算百年间最繁华,最盛大的婚礼。
……
宣德十一年,春。
徐图六月余,帝纳当朝丞相楚无疑为后。
并为之,大赦天下。
……
林述真的很爱很爱楚无疑。
所以他真的送给了楚无疑一场无法复刻的盛大婚礼,且没有因自己的私欲与私情而压榨百姓。
毕竟他再怎么顺从楚无疑,骨子里也还是林氏皇族一脉相承的明君基因。
为了这场婚礼,林述彻底掏空了自己积少成多,多年攒下的私库。
整个京城都因这场大婚而张灯结彩,红色的绸缎铺在京中的主干道上,街两边的商铺也被分了艳丽的红绸,打扮的喜气洋洋。
在响彻天际的喜乐中,排成队的宫女们给道路两旁围观的平民发放瓜果,与被红线穿起的铜钱。
而在漫长的宫女队伍后,则是那由八人抬起的红轿子。
带着精致的绣样的红轿被人抬的极稳,几乎没有摇晃。
而坐在轿中的人,一身如火般艳丽张扬的女式婚服。他梳着极为繁复的女式发髻,佩着展翅腾飞的金凤冠。
而这凤冠与精致的发髻,则被绣工精美的盖头遮住。
“阿母,轿子里的是哪家的漂亮姐姐?”
不知是哪个孩子喊了这样一句,引来轿中人的侧目。
只是他的视线盖头遮挡,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