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终于不会再引起疼痛,他也不会如过去那段时日般常常吐血了。
舌尖卷着糖块,楚无疑轻晃了晃头。
“多谢将军。”
他含含糊糊道。
虽然是自杀式修补,但在谢明鸾离开的那段时日里,楚无疑也又养回来了些肉。
此时糖被他送到脸侧,鼓鼓囊囊的脸颊就像是冬日里的藏食松鼠。
很可爱。
注视着浮上血色的面庞,谢明鸾心中来源不明的不安渐渐被压下。
看着如猫般眯起眼睛的人,谢明鸾低声道:“不必谢,国师。”
你永远不必对我道谢。
……
加了骨生花的汤药压下了疼痛,也暂时压下了楚无疑自杀的想法。
推开紧闭的窗,披着大氅的青年手捧暖炉,静静的站在那里。
夏日的满园碧色,在此时皆变作了枯黄。
叽叽喳喳的鸟雀早已不见了踪迹,嘈杂的鸣蝉也死在了初秋。
冬天要到了。
西戎聚集在了边境,即将到来的寒冬让他们对拢西城虎视眈眈。
战争一触即发。
……
回到军营的谢明鸾再次忙了起来,这次的他连每日去看楚无疑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隔三差五远远望望。
楚无疑却一直很闲,军营的紧张气氛也没有感染到他。
这位神明每天除了睡觉,就是自己与自己对弈,或是用从铃塔带来的笔在纸上画些旁人看不懂的东西。
在谢明鸾终于抽出时间拜访楚无疑时,画着怪异图腾的纸已早堆了满地。
那些图腾有黑有红,各不相同。但都透露着不祥。
令人看着就心慌。
“将军。”
桌案旁,依旧在绘制的楚无疑抬起头,蒙着白翳的眼直直的看向谢明鸾。
“您来了。”
墨笔落下,画完的纸张无风自动,在谢明鸾的注视下悠悠飘起,最后落到地上。
落下的纸与其他纸交叠,谢明鸾敏锐发觉上面的图案似是能与下方的连在一起。
喉结滚动,谢明鸾低低应了一声。
“国师,我是不是打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