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方丈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玄慈一脸惊讶地看着来人:“语澈!?快进来,当心受凉!”
谢语澈紧了紧上衣,朝玄慈施了一礼这才进门。
玄慈待小孩坐定后,又将暖炉里的炭火拨了拨,见他神色凝重,大和尚倒也不催促,递给他一本经书,便继续坐禅。
谢语澈接过来随意翻了翻,但觉晦涩难懂,一时间脑子里反倒更乱了。
待重新理定了头绪,这才开口道:
“大师傅,弟子近日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能请您帮忙指点迷津吗?”
玄慈一脸慈悲地看着面前的小孩,双手合十:
“南无阿弥陀佛,小施主但说无妨,大和尚定勉力解惑。”
谢语澈清了清嗓子:
“大师傅,这几天弟子总梦见当年那场车祸,一开始我以为是祭礼将至,父母在天有灵,挂念我。”
“可今天下午扎完针后,弟子又做了一场梦。”
“不同的是,在梦里爸爸妈妈告诉我,那场车祸其实是人为的。”
说完这句,谢语澈目光紧盯着玄慈脸上的表情。
他清楚地记得,舅舅刘毅跟他说过:
当年还不是方丈的玄慈,曾在父母的遗像前哭得有失出家人的体统。
之后被老方丈罚在宝华寺后山思过,直到“断七”那天才被放出来。
在刘毅看来,当时集团内觊觎谢家股份的比比皆是,真正为谢晖卿夫妇遇难深感痛惜的,就只有玄慈一个。
之后,每逢谢家夫妇的祭礼法事,便都去了宝华寺。
谢语澈隐隐的猜测,玄慈对当年车祸的来龙去脉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不然他一个出家人跑去别人家灵堂哭灵,也太过突兀了。
玄慈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反问道:
“小施主有怀疑的对象了?”
谢语澈笃定道:
“大师傅怎么也不问弟子,为什么那么肯定是‘人为’?
而是一上来就问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玄慈心底一惊,不再去看谢语澈。
“所以,他俩真的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谢语澈追问。
玄慈屏息凝神,缄默不语。
谢语澈继续说道:“好巧不巧,最近弟子偶然在陈伯伯禅房外听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