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这副“溃逃”的尊容,实实在在地吓了青面医僧一跳。
等在禅房门口的陶医生抱歉地朝他施了一礼,没待对方言语,便眼疾手快地将丢人现眼的家伙给推走了。
青面医僧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嗖地冷了下来。
他抿唇收回视线,站在谢语澈的禅房外敲了两声,语气十分和缓:
“小施主,贫僧奉方丈之命,前来为您看诊。
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眉心的皮肤犹似滚烫,老家伙深邃的眼神和他靠近时独有的体味,依旧盘旋在脑海。
谢语澈以为自己会很排斥,可直到陈彤絮歪歪斜斜地扭着轮椅离开,他也没想过要将人一把推开:
原来十多年来,这副身体竟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的靠近再将自己步步鲸吞!
听到青面医僧在门外说话,谢语澈散溢的魂魄这才归了位。
他理了理衣裳,哑着的嗓子软软地道了声:
“请进!”
门外那和尚悬在半空的手指不由得蜷了起来,心中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方才推门入内。
待看完谢语澈的脉象,确定他只有风寒余症,和尚的脸色终于缓和一些。
方丈玄慈对于谢语澈半夜发烧一事满心愧疚,青面医僧刚看完诊,大和尚得了空就急忙赶来询问结果了。
冬至不但是民间的传统节日,也是佛教的重要节日。
宝华寺在冬至这一天每年都会举行祭祖法会,作为寺院的方丈,玄慈一大早便前往禅师塔基、祖堂祭供历代祖师大德。
“祭礼安排在辰时三刻,你病了一夜,这段时间还可以再补一会觉,祭礼开始前大和尚会派人来叫醒你。”
“多谢大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