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只有四岁不记事,时间长了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直到刚才电线和锁的强联想才让他把这段记忆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
如果这一切是刻意算计好的,那这个人对自己的了解真的到了可怕的地步。
这种连自己都不记得的鸡毛蒜皮小事,他到底从哪得知的,印象里当时在场的除了师父就只有那个小孩,或者说……他一直在看不到的地方监视着。
在梁再冰思索的时候,听到开锁响动的两人已经从震惊转为狂喜,迫不及待地越过他冲向门外。
刚迈出门槛,他们的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住了。
水泥地面上拖着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远远蔓延到走廊的另一端,扎眼的红,刺鼻的腥味直直地撞进鼻腔,直冲天灵盖。
这个出血量大概率是动脉破裂,即使没有出血性休克,得不到及时救治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冯慧心头刚升起的逃出生天的庆幸荡然无存。
这个地方真的会死人。
梁再冰跟在他们后面默默看着,反复告诉自己这不是十一的血,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但怎么暗示自己都压不住脑海里的恐怖设想,梁再冰抿着嘴,扯开两人去查看旁边的囚室。
加上他们所在的囚室,有新鲜痕迹的屋子只有三间,但此时里面都空无一人,其中一间门又被人锁上了。
他还打算着把其他人的锁也给开了,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美好了。
血迹是从他们右侧的囚室蔓延出来的,从血迹上模糊的脚印可以看出他们往右边去了。
其他房间里有改装和拆除的痕迹,以及未洗净的血渍残留,在以前应该被使用过,用来进行这种残忍的“游戏”,不知道多少人在这里丧生。
他们不是第一批,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批。
走廊的最左侧是封死的水泥墙,只有另一边能通行,但黑魆魆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梁再冰深吸一口气,向着那方黑暗走去。
“走吧,去看看那个人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