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久了,顾瑾对这份祖孙情分也就不再期盼了,原本想着等到了年纪,平平安安的从府里嫁出去就好,却不想还是有人不愿放过她。
“不是老夫人……那……难不成是二夫人?还是三姑娘她们?左不过是侯府那帮子人!”
青玉帮着顾瑾解开了披风,就见出门时还整齐干净的衣裙上泥渍与血水混杂,领口和裙摆处更是被撕开了两个大口子,纤细的脖颈上是一道乌紫的掐痕,单是看着就触目惊心。
青玉瞪直了眼睛,手都跟着发抖:“姑娘……您……您真的没被……”
后面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这副模样出现在人前,还哪里有清白一说呢?
顾瑾想起昨晚的记忆,也是面容惨白,偏她无依无靠,此时也只能自己镇定下来,略带安抚的握住了青玉的手,语调轻柔:“我真的没事。”
想了想,又深知这事儿瞒不得青玉,便又低声道:“昨夜我被贼人捉了去,那人应是想要将我绑到后山里毁了清白,幸而我找准了机会从半山腰上滚了下来,这才算是逃过一劫。”
顾瑾说的平静,但青玉只稍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凶险。
皇觉寺后山山势陡峭,更常有毒蛇出没,白日里进山都要小心万分,自家姑娘直接从半山上滚了下来……没摔掉半条命都算是佛祖保佑了。
“那……您脖颈上的掐痕,还有这一身的血,也是那贼人所为?”
“这倒不是……”
顾瑾昨夜跑下山时原本是要直接回禅房的,但刚到院外就见春巧堵在外面,这时候进去无疑就是自投罗网,她便只好去了白日里抄经的禅室。
却没想到,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禅室里那个陌生的男人!
夜色太暗,室内的烛火明明灭灭,顾瑾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记得他透着杀气的双目,还有那险些将她掐死的手掌。
或许是求生的意念使然,顾瑾在昏过去的最后关头拔下了发间的珠钗,狠狠刺在那人的心窝上,随后两人便双双失了力气,昏倒在那一方小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