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未曾知晓的话,那么这辈子便也就不要再去知晓了。她终究是要坐到那个位置上的,而通往那个位置上的路,自然是少不得一些阴谋诡计的。
刘皎今生想要去做一个不是那么坏的人,可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去做,那么她也就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去了。
通往皇位上面的路,注定是鲜血淋漓的,她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手上不要沾染那么多的鲜血。
至于其他的人,她真的有心无力了。
听着侍女渐渐离去的脚步声,刘皎也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细细的思考记忆中的细节了。幸好,今日没有见薛笑堂,否则那个计划,自己只怕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脱身了。
幸好、幸好……
刘皎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缓缓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她还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刘衍。
罢了,就当是为死的自己赎罪了吧。
缓缓地从榻上走下来,左手执笔,在白净的宣纸上只写下了五个字“刘大人有异”,写完之后,刘皎便将宣纸团成了团,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明日驸马不要跟随大军出征了,无论如何,本公主都送他一程……”
刘皎仿佛是在吩咐着下人明日的行程,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没有人知道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用力的按了按藏在袖口中的那张纸团。
一切的结果,在明日在这个纸团被送出之后,便与她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刘衍是否会按照纸条上的提示,警醒起来,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刘皎已经做了她现如今能够做的了。
次日,刘皎这计划也终于顺利的完成了,有关这场拒马河大战的事情,她现如今便也就只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了。
公主与驸马依依惜别之际,她终是忍不住不舍之情,弹了弹那身盔甲上根本便不存在的灰尘。
刘皎便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将那张纸条加在了盔甲的甲片与甲片的某一个缝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