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云霄楼!管你要什么,包你满意,应有尽有!哈哈哈哈哈……”夏侯惊忽然大笑,衣着褴褛的老头,在香烟之间似是显出一些仙姿来,他又引了一杯茶,放下茶道:“陈先生,白姑娘,我们明日再慢慢道来吧。”
天色已晚,是该明日再慢慢道来。
陈植之背着手走出他的房间,来到院中一株还幼小的枫树下,一丝发乱过他的额头,他抬头,已经过了月半,天上不再有明月,身旁也没有杏花香。
他看着洛阳城上不甚清澈的星空,忽然嗅到空气里只有他知道那是什么的香味,没有回头,便知道是谁来了。
“公公,其实我们可以不管这些事了。”白焆道,不是很理解陈植之为何要去云霄楼。即便那伤了卓云轮的年轻人。那日在酒楼里与云霄楼来的姑娘一同吃饭,哪怕……
那与年轻人一起吃饭的姑娘给了那年轻人畔茶佉水,哪怕那不知名的美丽姑娘手上还有鸱脑酒,但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洛阳城里的魑魅魍魉,这洛阳城的纷繁复杂……
白焆说得没错,却不知此时此刻,陈植之抬头看着满天繁星,脑中所想,却是今日他随口说出的那句——
但她始终是与我一起的啊?
怎么会如此认定,不是我……是这世上的人,怎么就那样认定了?从何时开始,从何年开始,又或者……
是今生还是从前,是现在,还是过去?
我知我知,我不知我不知。
因果,缘分,我以为我是知道的,但究竟是何时,何地,何因,我就这样认定了。认定了哪怕大风将这座城市掀翻,认定了哪怕是大水漫过洛阳,认定了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砸坏了这人道世界,认定了……
她始终是与我一起的啊?
陈植之低下头来,转身看向白焆,从怀里取出那枚“龙珠”,递给白焆,问她:“焆儿,你看到了什么?”
他唤我“焆儿”?白焆心颤了一下,低头看他手心,看到一颗白乎乎的石头珠子。
“一个石头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