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赵大人开口，小红衣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喊道：“我不叫赵衣，不叫赵衣！我叫小红衣，小红衣！”

赵大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道：“给老子滚出去！滚！”

小红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擦了擦眼泪，跑了出去。

“赵贤弟，你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啊，更何况还是你的孩子。”

赵大人又坐了下来，说道：“妾生的罢了。”

项左使往赵大人酒杯里添满了酒，看着他，没再说话。

赵大人仰头一口喝干，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说道：“吴兄，你应该还记得我那个妾……就是两年前你来的时候见的那个。”

项左使没见过，却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有点印象……不过，我听小红衣说她娘已经没了……”

“嗯……是没了，去年没的，为这事我还伤心了好久。”

项左使又给赵大人酒杯斟满酒。这次，赵大人没再喝，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正房夫人走得早，没给我留个后，所以我就纳了个妾，她家就住在青巫山下的一个村庄里，我遇见她的时候她才十六岁……她没名字，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红衣服，所以我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小红衣……她肚子很争气，刚来没两个月，就怀上了我的孩子，可惜是个女娃娃……我给这个娃娃取名叫赵衣……我还想要一个男孩，却怎么也没想到之后小红衣生了一场大病，便再也怀不上孩子了……从那时开始，我就渐渐冷落了小红衣，不再愿意与她同房住……可我还是想要一个男孩，于是又纳了个妾，取名大红衣，就是为了气小红衣……”

说到这，赵大人停了下来，喝干了杯里的酒，又继续说道：“有一天，小红衣终于受不了，跑了出去，跳进了离这儿不远的瀑布里……唉…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天赵衣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一直坐在瀑布边她娘跳下去的地方，哭着喊着‘小红衣快回来’……也是从那天起，赵衣见人就说自己不姓赵，不叫赵衣，而是叫小红衣……她娘生前最爱吃的就是菊花酥……所以，每当赵衣想她娘的时候，都会吵着嚷着要菊花酥，然后带着菊花酥来到瀑布边，把一半的菊花酥丢进瀑布里，自己则坐在边上，一边哭一边吃着另一半菊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