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许连明不信，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句，“他真的这样说的，无碍的。”

奶奶长出一口气，伸手摸着大郎的脸，声音轻轻，“看看，刚才我就说吧，我大孙子是个有福报的。”这副样子，像是大郎只跟小的时候一样，玩儿累了，睡在自己跟前。

“六碗水煎成一碗！”韩大夫自己带着药杵，研碎了之后，倒进了药砂里，反复嘱咐了好几遍。

忙好了这些，韩大夫才又转身进了屋子，看了大郎的头顶，拿了块新的白布沾了血，仔细察看后，又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味道。

“还继续不？”韩夫人见他面无表情，有点儿弄不清楚他的用意了。

“你不是会看色儿？还用我说？”韩大夫竖着眉毛。

韩夫人朝着奶奶撇了撇嘴，见韩大夫拉着公公出去了，才凑到奶奶跟前儿，“老婶子放心，你看他那个样，就是没事儿。”

韩大夫拉着公公到了门口，瞅了眼正在扇火的谭四儿，摇了摇头，“四丫头去叫霍小哥儿，拿上那个小盒子，咱们到你公公书房里商量。”

“什么事儿？我不能听？”婆婆跟在后面，急急问道。

“能听，能听！你跟着来。”韩大夫听见女人说话，刚要竖眉毛才想起来这个不是自己老妻，立刻转了个腔调。

几个人在书房里碰了头，韩大夫将沾着大郎血液的白布将给了霍先生，“霍小哥儿闻闻这味儿。”

霍先生将白布拿到自己鼻子前面，仔细的闻着。

“像不像换方子了？”韩大夫从谭四儿手里抽出那个小木盒子，递到了霍先生手里，“这里是干了的果子。”

霍先生打开那个盒子，闻了闻，又仰头向上深嗅了几口空气，闻向那块白布。

“不确定！”霍先生合上了那个盒子，递了回去。

“什么意思？”公公不解，“中了什么毒？”

“是中了毒，时候尚浅，无碍的。”韩大夫安慰道。

“那怎么办？昨解呀。”婆婆有点急了，“总这样迷糊着，也不成呀。”

“霍小哥儿，这方子不好开。”韩大夫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摸着跟那孩子的不一样，这味道跟果子也不一样，我……怕错。”

说罢，韩大夫老脸一红，“这会儿就只能喝药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