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我这里有些面包和酒,你吃一点东西,恢复一下。”
大副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包油纸,打开,那里面是一块脑袋大的松软的吐司和一瓶玻璃瓶装的白兰地。
吃点吧。
我看着眼前的面包和酒,吞了吞口水。
我撕下一块吐司,那松软的口感立刻让我眼泪直下,终于,在吃了这么多天的杂粮饼干和老鼠肉饼以及各种鱼肉之后,我见到了像样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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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那快面包吞下,然后看了看大副。
似乎是为了让我能毫无顾忌地大快朵颐,他说道:”我去外面找船长,这些都是你的。“
大副离开了房间。
我看着眼前这块巨大的面包,愣了两秒,随后将整块吐司抓了起来,抱着就啃。
松软的面包被我的手捏得变形,我索性闭着眼睛吧嘴巴埋进面包里面,想象着鲨鱼群撕咬一头死去的鲸鱼的样子,撕扯着面包。
不知不觉中,我流下了眼泪,眼泪混合着面包让味道变得十分奇怪。
我打开瓶塞,里面传来劣质白兰地的气味,我没有多想,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酒精的刺激带来强烈地灼烧感觉,一股火焰从我的喉咙进入身体,我的上半身如同燃烧一般。
海水带来的寒冷顿时被这一口白兰地驱散。
我缓了缓,觉得没有那么饥饿,但依旧很快将那一整块吐司吃完了。
我看着油纸上的面包渣,伸手将手指拢成一个箩筐的模样,把油纸兜起来,让所有的面包渣落在我的手里,足足一大口。
我在嘴里反复咀嚼着那些碎屑,试图将吐司的香味最大限度地留存在我的记忆里。
然后喝下第二口白兰地。
我活了过来。
这时候,鱼叉手醒了,或许是我狼吞虎咽的时候弄出了太大的动静,不小心惊醒了他。
“以实玛利,你手里面的是酒吗?”
我惊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吧手里的白兰地递了出去。
他接过酒瓶,如同我刚才一样,看着它愣了两秒,然后将瓶口对上嘴巴。
“咕嘟——咕嘟——咕嘟……”只听见一串如同抽水机的声音传来,那还剩大半瓶酒水的小臂高的酒瓶瞬间就空了。
“哈——”他长出一口气,面色红润了起来,劣质酒水那浓烈的酒气随着他一边打嗝一边扑鼻而来。
“熬过来了。”他说道,“今早船长给我吃了特效药,果然很快见效了。”
“那可能是因为你是最可靠的鱼叉手,船长可舍不得你死。”
“哈,亚哈先生可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鱼叉手爽朗地笑了笑。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天船长的那副嘴脸展露无遗,而我也清楚了他所谓的捕鲸,其实是掩盖在他那复仇计划前的一个幌子。
少了鱼叉手,他的复仇不可能完成,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惜放弃一切,用他那所剩无几的人格担保,去交换那些物资和药物。
我就算告诉他船长真正的意图,此时的鱼叉手也很难去相信。
我叹了口气。
鱼叉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不必担心我,我运气很好,比这更加恐怖的事情也经历过。
我看着他,只是笑了笑。
……
我再次来到甲板上,船长站在方向盘后面,我转身看去,他并没有注意到我,只是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
裴庞德号还要在海上航行多久?
没人知道,我看着那些在甲板上大快朵颐的水手们,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我的心头。
要是裴庞德号没有遇到那头鲸鱼,我们是不是要在这大海上无止境地航行下去,那我眼前这些水手们,包括我自己,都会死。
我回头看着亚哈船长,他的眼中仍旧燃烧着无尽的怒火,这是驱动他继续向前行驶下去的动力。
事情发生在10天之后的夜里。
白鲸出现了。
“让所有人到甲板上来!”船长站在方向盘后面冲着大副怒吼,“那东西出现了!”
我刚刚从船舱里面出来,睡眼惺忪地看向天空,阴云密布,漫天的星光全部隐藏在那厚实的黑云之后。
“咚!”一声闷响传来,我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船体似乎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