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转过身把门打开,惊讶地低声叫道:“黄冠!”
黄冠人高马大地站在病房前,笑着跟师姐打了声招呼,然后皱起眉头看着我。
“让我来医院找你?”黄冠把我拉出病房,三个人站在走廊里面。
“不是你要过来找我的吗?”我摊了摊手,“我就只好给你个位置咯。”
“你俩没事儿吧。”黄冠问道,担心地看着我和师姐。
“哎呀,我俩能有什么事儿。”师姐挥了挥手,不过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没事就好。”黄冠点了点头,“你们大过节的来这边干什么……”
黄冠颜色古怪了起来。
“度蜜月?”
“别瞎说,还没结婚呢。”师姐瞪了他一眼。
“哈哈,开玩笑,所以,你们来医院干什么?”黄冠一本正经地问道。
“唉……是这样。”我叹了口气,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把这几天发生的种种怪事讲给他听。
黄冠听的频频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一个人死了,紧接着一个本应该早就死去的人却活了?”黄冠问道。
“对,差不多是这意思。”师姐点了点头。
“生者入此门,死者向阳关?”黄冠模模糊糊地念叨着这句诗。
“啥?”
“没事儿,就是之前一个在军队里面的战友,之前给我们讲过他老家的故事。”黄冠摆了摆手,没往心里去,“他说的故事和你们这次的遭遇还挺像的。”
“详细说说。”师姐立刻严肃地追问道。
“几年前的事情了,记不太清楚。”黄冠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说道:“战友老家在很久远的时候有活人祭河的传统,据说那时候流传下来一句话,生者入此门,死者向阳关。”
“活人祭祀啊?”
“不,准确来说,这种祭祀是自愿的。”黄冠摇了摇头,“据说是家里死了人的,有的人才会坐在草筏子上,被人拉着往河水上游走,要是走到一半,河面上起了雾,等雾散了,人死了,好像这事儿就成了。”
听起来差不多。
我和师姐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口问道:“你战友老家是哪儿的?”
“啊,啊?是……”
黄冠刚要说,身后却换来布提哈的声音。
他朝我们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请问是李为知和宋以沐吗?”那个人问道。
“是。”
“有你们的信件。”那人从手里的公文包中掏出一封蓝色的信封,交给了身为专员的师姐。
“信件已送达,请严格按照信中指示行动。”男人说道,“那么,信使-04告辞。”
男人一句话没有多说,转头就离开了住院楼。
“信使……”我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一个陌生的名词出现。
“这是专为委员会传达指令的人员。”师姐解释道,她深呼吸了一口之后,才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一张薄薄的信纸展开。
她盯着信纸看了片刻。
“委员会让咱们把张小禄安全送回基地,回到基地之后,会有专员跟咱们交接。”师姐念道,“医院外面可能已经有一批应急小组接等着咱们了。”
“要把张小禄带走?”布提哈问道。
“恐怕是这样。”师姐耸了耸肩。
“既然是基地的指示……那就这样吧。”布提哈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转身回到病房,高大的身影却显得无比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