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皇帝下的这道秘旨无异于是要看着任心然自生自灭。
“不管了,你是郡主你必须守着旨意,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袁霜说罢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你看看你自己,如今你已是我平灵郡主府的人,你要是去了也就等同于我去了。”
平灵郡主一把拉住袁霜的胳膊。
“你放心,我已经暗中派人在太学府打探,我们安心在家,静观其变,如若真有什么事,我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见袁霜还有些犹豫,平灵郡主握了握她的手掌,“放心,相信我。”
“嗯。”
和袁霜一样忐忑不安的,还有很多任心然的学生,或者曾经受过任心然恩情的人,他们互相邀约一起奔向太学府,可是都被曹劲安排的人半路拦下了。曹劲似乎早就知道密旨一般,没有皇室的支持,任心然既没有家世也没有靠山,她向来自诩清高,不爱和盛京的世家回族交往,如今她落了难,自然没几家有地位的人家为她说话。
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太学府,还是十年前的那个清莲屏风,只是这一次任心然是自己一个人。
任心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在太学府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有那么多人围观,她们有的议论自己的诗词才气,有的议论自己的出生家事,有的议论自己的容貌姿色,今天更多人在议论自己和杜少聪的污秽和淫乱。
任心然深深吸了一口气,讲学迟到可不是她任心然的作风,这十年来对于她的争议从来就没有断过,她从前从未在意过,可如今她看着周围人争先恐后颠倒是非的时候她觉得,好像很多东西你必须去面对,去解决。
“她真的敢啊!!!她真的来了!!!”
“她来了!!她来了!!!”
从她出现在盛京街道,就有无数的人在议论,在看热闹。
“任先生,哦,不任心然来了。”
曹劲站在太学府门口似乎等候多时,几日不见任心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她没有穿太学服,只是穿了一身白衣,头上也只是戴了一顶普通的玉冠,玉冠后有长长的穗子随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摇晃。
“哼。任先生,好久不见,哦哦哦,我忘记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先生了。”
任心然看着曹劲故意的嘲讽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对他拱了拱手。
“曹掌学,辛苦了。”说罢,她就提起长裳要进太学府。
“任心然,虽说这次是杜老的讲学,按杜老讲学的规矩凡我大晋子民,无论男女老少皆可听学,可这太学府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曹劲并没有拦任心然,他只是微微侧身,似乎是警告。
“现在不该来,十年前也不该来!!!”这句确是曹劲的心理话。
“呵。”任心然嘴角勾起浅笑。“可十年前我来了,今天我也来了。”
任心然没有迟疑,她大步踏入太学府,留下曹劲在原地有些愣。
他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这分胆色倒是自己小瞧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