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水声像是将她溺毙在潮水中的讯号。
还有......供桌碰撞的清脆声。
她像是紧张又像是惊惧着什么,本能地抱紧他。
嵇玄很不好受。
倏地,她笑了一声,轻飘飘地说着:“阿玄,佛像在看着呢?”
视野中破败的佛像不真切,最终被他的模样取而代之。
他眉眼间那抹朱砂醒目,那张脸比佛像还要柔和不可侵犯。
但此刻因她染上了十恶不赦的七情六欲。
她生了错觉,一种罪大恶极的错觉。
嵇玄吻上她的眼角,虔诚又珍爱。
“不重要,我只要你看着、看着我——”
“......”
她羞愤难当,紧闭双眼撇过头,贝齿咬唇,她不想再发出任何声音。
分出心神,运起了功法。
庙宇是残破的。
庙中纠缠的是活色生香。
那庙外,唐烈想起件事要和嵇玄说,他快步走近唤道:“小公子——”
话刚出口,一道黑影闪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凌璇玑烟眉蹙着,满脸嫌弃:“没眼力见,听不到声音吗?天塌了的事也等他们自己出来后再说。”
唐烈微怔,竖起耳朵想听听什么声,凌璇玑一把薅住他的耳朵扯着他远离。
“阿凌,轻些,疼——”
“闭嘴,忍着!”
“......”
......
午后,林间鸟语花香,满目青翠。
琼林玉树,郁郁葱葱。
好景时节却要用来道别。
唐烈忍不住催促:“小公子,真该走了。”
嵇玄点头,看了凌璇玑一眼,凌璇玑笑而不语。
二人眼神中传递着一些心照不宣的话语。
嵇玄依依不舍地对谢长宁说:“宁宁,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