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霆的动作几乎是出于本能，看到苏程安无辜受害，一股强烈的保护欲让他无法思考，直接扬手回击，重重地落在苏栖栖脸颊上。

那一瞬间，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顾驰霆自己也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惊呆了。

他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双手微微颤抖，仿佛刚才打人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被情绪操控的陌生人。

“你……你竟然敢打程安？你知道她现在生病了吗？”顾驰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难以置信，语气中有愤怒、失望，更有深深的痛心。

他望向苏栖栖的眼神，既有责备也有深深的无奈，仿佛在责怪她的冲动，又心疼于她为此付出的代价。

苏栖栖被打得侧头，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的目光从震惊转为绝望，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滑过脸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你竟然打我……”她待在原地，却发现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的内心在这一刻崩塌了，所有积压的情绪化作汹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病房里的气氛异常沉重，那个一直守护在苏程安身旁的帅气男子此时也站了起来，眼中满是同情与不安，却不知如何插手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苏程安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只是紧紧抓住被单，似乎是在努力消化刚刚发生的一切。

苏程安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与不解，她弱弱地说着，那声音虽然细微，却像一把锋利的小刀，一下一下地割在苏栖栖的心上。

“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妹妹……我，我都要去做手术了，你还要来打我。我们亲姐妹，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说着，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雪白的被褥上，绽放出一朵朵暗淡的水花。

病房外，那些零星经过或是停留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对话，都不禁皱起眉头，对苏栖栖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他们不明白，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一个女孩对即将接受手术的亲人下此重手。指责和质疑的声音渐渐汇聚，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苏栖栖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栖栖怔怔地站在原地，被姐姐的话击打得摇摇欲坠。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的愤怒和冲动被无尽的悔恨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