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捏着她拿着棉签的手腕,眼神依旧愤怒,“我告诉你温宛,还从来没人敢把我的智商和尊严放在脚底下摩擦!”
温宛知道,他还在为她要离婚和没把怀孕告诉他还要流掉孩子的事耿耿于怀。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换做别人,哪怕只能得到婚姻或者孩子其中一样,可能就心满意足了。
大概只有她才会满脑子想着离婚,连孩子都不要了吧。
可她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和正常人比呢?
被他这样攥着手腕,她没法上药,只能把棉签放下,从他手里抽回手,回应他的话。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气你,我只是没想过……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被打断,她也没停下来,可同样没有停下来的,还有她的眼泪。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一个哑巴过一辈子?你就不担心,这孩子生下来也是一个哑巴吗?
陆司衍的愤怒戛然而止。
望着已经哭成泪人的人,他心里只剩下心疼。
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等她哭了一会儿,见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才不耐烦地挑起了她的下巴,“说你笨还真是笨!初高中生物都没好好学,你又不是天生的,怎么会遗传?”
温宛眼泪汪汪的,又被他逗得想笑。
她知道不会遗传,可就连他亲妈都会拿她是个哑巴的事来嘲笑她的孩子,更何况别人?
可这不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以后他也要遭受同等的嘲笑。
想到这儿,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陆司衍用指腹替她擦去眼泪,嘴里还是嫌弃:“别哭了,本来就丑,要是再生个丑的,我可不认。”
温宛气得捶他,她哪里丑了?
虽然她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好歹模样周正,眉目清秀好吧。
他一把攥住她的拳头,望着她哭红的眼睛,突然回答了前面的那个问题。
“从老宅搬出来的那一天,我就说服了自己。”
陆家家规的确有不能离婚这一条,可没有规定新婚夫妻必须生活在一起。
如果他不是做好了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的思想准备,大可以把她一个人扔在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