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落座后,朱由校扫视几人,最后将目光投向首辅方从哲。
“内阁事务繁忙,方阁老今日与几位爱卿前来,可是为了明日登基一事?”
方从哲拱手:“回禀陛下,关于登基一事,礼部与太常寺已经布置完成,内阁与神宫监、都知监都已商讨完善,定保明日无事。”
朱由校笑着点了点头:“好,这几日辛苦诸位爱卿了。”
方从哲:“为陛下分忧,此乃臣等本分,不敢言苦。”
“诸位爱卿,还有事儿吗?”看着几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朱由校好奇的问道。
刘一燝:“回陛下的话,臣等今日听闻,昨夜锦衣卫于诏狱内大开杀戒,足足杀死了一千多人,如此大案,实在骇人听闻,臣等惶恐,特来相询。”
朱由校面色平淡的点了点头:“不错,却有此事,是朕亲自下的命令!”
对于这件事,朱由校没有丝毫遮掩,而是痛快的应了下来。
这话一出,几位阁臣顿时呆住了。
原本他们还以为是锦衣卫那帮家伙欺上瞒下,蒙蔽圣听,本来打算趁机弹劾一下,结果竟然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这可把几人下的不轻。
“陛下,那可是一千多的人命呐,即便您是大明的天子,也不能......?”
说话的是韩爌,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平淡的朱由校,好像在这位少年天子眼里,那一千多人,似乎还不如一千只蚂蚁。
不待朱由校说话,一旁的王安却是沉声说道:“韩大人此言差矣,那些奴婢都是皇爷的家奴,他们的生死全在皇爷一句话。
再说了,这是宫里的事儿,您作为一个外臣,实在不宜过多掺和进去。”
韩爌一听这话,脸色一沉,看了王安一眼,随后又坐了回去。
他知道,王安这是在警告他,宫里的事儿很大,最好不要多管。
其余几人也听出了王安话里的意思,原本准备的说辞,也咽了回去。
朱由校见状遂站起身来:“本来这件事儿,朕是准备在安稳登基之后,再行告知诸位爱卿的,但是诸位爱卿今日既然来了,朕也不藏着了。”
一听这话,众人愣了一下,很敏锐的注意到了朱由校话中的那几个字:“安稳登基”。
几位阁臣瞬间心思百转,开始思虑其中的因果。
就在众人思索之际,朱由校继续说道:“就在昨日,骆思恭向朕禀报,那些人在神宗皇帝在世之时,就巧立名目,大肆侵吞内帑,十余年来,足足有一千多万两把银子进了他们的口袋。”
“什么.....?他们竟如此大胆?”
韩爌不由惊呼出声,作为户部尚书的他,对于银子那可是相当敏感。
别说一千万两,就是一万两他都得算计好久,而且在他们眼中,国库的银子是大家的,内帑的银子也是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