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冕下也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温迪并不管魈鸟崽子心里在想什么。他只跟着对方身后,观察着沿途的一切。
沉玉谷的天空似乎和别处不大相同。
血月升起之后,璃月的天就一直是黑的。当然,那漆黑中带着些不祥的血色。
沉玉谷的天却要比别处亮许多,也妖异许多。
温迪抬头去看夜空。大概是因为天色比较亮的原因,血月看起来有些黯淡;于是天空中的血色就尤为明显。那深红如血的暗沉天色,看起来很有些眼熟。
眼熟得温迪不自觉皱眉。
在他记忆里,自己登上神位那一天,天空似乎也是这个颜色——
背生双翼的青年立于旧王高塔的最高处,手中的苍青色长弓尚未收回。他神色冷厉地望着远方,那里,[微风之魔神]巴巴托斯的最后一位敌人已彻底陨落于神明的箭矢之下。
在对方完全消失的那一刻,阴沉的天空被深沉血色彻底覆盖。
夕阳的宁静余晖泼在蒙德大地上,宣告着[微风之神]的最终胜利;青年逆光立于高塔废墟内,血色天空为他冠冕。
纷争是高天为诸神设置的考题,而如血的天色是对胜者的嘉奖。
毕竟这是厮杀后的产物。
这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吉兆。
……
温迪微微眯起了眼。
哈尔帕斯,这是在隐晦地挑衅他?不然这位搞个这么奇怪的天色干什么。
虽然这位也有可能是在挑衅老爷子就是了。
不过温迪不在意这个。
反正自己又不会掉层皮。
哈尔帕斯也不是挑衅了他就能赢。
他只撑着伞,继续走自己的路。
然后一滩血色的小水洼突然出现在了温迪脚下。那水很浅很浅,看着跟雨后泥地上出现的积着水的水洼没区别;但它们是不同的,雨后的小水洼不会发出甲虫躯壳摩擦的“吱吱”声和节肢动物振翅的“嗡嗡”声。
温迪微微皱眉,停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东西。
魈是最快反应过来的。那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他就变了脸色,仿佛这水洼是什么极其恐怖之物。下一刻鸟崽子直接两个风轮两立到了风神身边,长臂一伸直接将神明捞离原地。
与此同时。
“帝君!”
魈的声音很急促。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温迪被风托到半空。这风并不来自他,而是来自身侧的少年仙人;少年仙人本人则是直接幻化成了金鹏的模样,猛禽利爪扣着风神的肩膀停在温迪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