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横排印刷，实在太过标新立异了，老夫还是建议小友改过来......不止老夫，大多数读书人都不会同意的。”

老头不但守旧，而且还非常倔强。

张弛笑道：“不瞒张老，曾经不少人都建议我改，我也没同意。从左到右横排印刷乃是我一意为之。”

“不过这可不是蔑视祖宗之法，乃是遵从祖宗之法！”

张炎吃惊道：“如此还请小友解惑。”

张驰喝了口茶，想好了怎么忽悠这老头，“多年前，我曾见过一份古籍残卷，从中看到：人目系左右相并，而非上下相重。而字有左右，也有上下。横视左右，甚为省力，若纵视上下，则一仰一俯，颇为费力。”

“依我的理解：从右到左竖向的印刷，适合张老这样学识渊博之人的阅读习惯，但是对于识字不多的老百姓，他们阅读起来颇为费力；

而采用了从左到右横向印刷之法，可以让那些识字不多的老百姓看得省力，方便慢慢教化他们。”

张炎知道张弛说的古籍残卷多半是胡扯，不过也没多问，至于后面说的那一番道理，倒是颇合他心意，于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小友教化百姓之心，老夫很是敬佩。”

又装出一副惭愧的模样，“此事是老夫鲁莽了，希望小友不要责怪。择日老夫便向知府和教授解释清楚，定不会为难小友。”

张弛也谦恭道：“多谢张老！张老能理解实乃百姓之福。”

给老头扣了一顶大帽子，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这些个体面人，弯弯绕绕特别多。反正你说出来我当真了，你要是出尔反尔，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打断你狗腿了。

张弛又问了一些关于杭州水灾的历史，张炎也一一做答。

因为董谦上任后，修了不少堤坝，杭州已经六年没有发生过大的水灾了，看来这个老丈人治水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继续和老头闲聊了一会儿，梁成已经考完来找张弛，看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多半考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