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让陆景很头大。
潘道然连一个字都还没供出来,便死在了靖岁司的地牢里。皇上若知道了,定会想办法治靖岁司的罪。
“陆侯,此事要按下来吗?”崔征看着陆景。
陆景瞟了他一眼,冷笑道:“崔旅帅认为此事瞒得住?您以为靖岁司是不透风的墙么?”
崔征肃然道:“此事只有陆侯、我、大小姐三人知晓。若陆侯怀疑我对靖岁司不忠,从今日起,将我锁在这间牢里便是。”
陆景沉吟片刻,道:“我并非不信崔旅帅,只是您是皇上身边的禁卫,难道不是应该先对皇上效忠吗?”
闻茵知道,陆景一直怀疑崔征是皇上安插在靖岁司的眼线。
崔征道:“陆侯,从我来到靖岁司的第一天起,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今夜我劝你不要去查潘道然,你非要去,我不也听命于你了么?你说出了事你一人担着,但这事岂是你一人能担的?难道我就不会被连坐吗?即使不掉脑袋,我这辈子的前程也完了。”
陆景若有所思看着崔征,不发一言。
崔征继续说道:“咱们先将此事按下来,将潘道然的事查实,给皇上一个交代,待问斩的圣意一下,到时再说潘道然在狱中畏罪自杀,岂不两全了?”
闻茵一直以为,崔征不过是一介武夫,没想到他心思竟如此缜密。
陆景下定决心,道:“好,就这么办。先将潘府的证物统统拿回来,查他个水落石出!”
闻茵指着角落里潘道然的尸体问:“这怎么办?”
陆景想了想,招手让狱卒过来。
那狱卒走到跟前,闻茵才看清,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相貌平平,不留神便注意不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