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意外,去年你回到海堂镇的那几天,我其实也回来了。他装神弄鬼,亵渎苏姗的灵魂,他本就该死。那个为了赚钱毫无底线的网红,还有罗国勇,他们都该死。”
“我想知道他们死了,你是什么样的心境?开心吗?”
“我以为他们死了我会开心。但并不是,我经常做梦,尤其是周井,十多年以来,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我的梦里来。”
“你知道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坏种吗?”
“我不知道,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吗?我认为人生来都是善良的,至于后来变坏或者变好是后天环境造成的。”
“我是心理医生,我见过天生的坏种,他们天生就没有感情。”
“你是想告诉我,苏姗就是那一种人对吗?”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她的确是这样的。单卵双生子的犯罪率超过双卵双生子,苏姗生下来体弱多病,我父母自然就会多关注她一些。
在我们共同长大的18年当中,我没有见到她为任何人流过一滴泪,她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没有站在任何人的角度考虑过问题。
小的时候,家里养过一只松狮狗,抱回来的第一天,是她给取的名字叫面包。面包性格活泼,在我们家长到了一岁。
有一天,它不在了。最后是在院子里的花坛里找到的,埋在花坛里的面包,脖子被割断只剩最后一点皮连着。
在爸妈的追问下,苏姗承认面包是她弄死的,只是因为面包偷吃了她的半块鸡排。”
姚刚定定地瞅着苏非,他在思考苏非所说的真假性。
苏非继续:“我们家养过鱼,养过乌龟,养过小猫,但它们都无一例外活不长。后来,我们家再也没有养过任何一个活的动物。”
姚刚:“她已经不在了,你丑化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非:“我只是让你认清自己,认清这么多年在你内心驻扎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小的时候幼儿园有一个滑滑梯,只因为一个同学没有让她先滑下去,她就把那个孩子从滑滑梯上推了下去,摔了一嘴血。结果,她一口咬定推那个孩子的是我,只是因为我们两个长的很像,穿着一样的衣服,我辩解也没有相信。这样的锅我不止一次替她背,后来,我学会了保护自己,从来不跟她一样的打扮,也很少和她走在一起。即便是这样,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姚刚:“我不相信,这么多年,你就一直没有反抗?”
“反抗没有用,我父母已经在我的脑海里灌输了一种姐姐就应该让着妹妹的理念,大多时候,我认为让着她是应该的。”
姚刚突然产生了同理心。
“就跟我一样,从小就以父母给我的模式生活,让我也认为他们给出的方式才是正确的,任何一个违背他们的理念都是离经叛道的。即便在我觉得活着已经没有意思的时候,我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因为他们造成的。”
“所以,你还坚持认为把我们关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吗?”
他合上了电脑,把电脑装进了电脑包里,收拾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