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又不肯起。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身后传来了监察御史顾惊岚的声音:“既她想见,便让人家见一面就是了,若叫陛下知道他心尖上的人跪你跪了这么久,张公公,你这颗脑袋只怕要不保。”
张德胜登时被吓出了冷汗。
他道:“既顾御史都这么说了,那行吧。”
话落,张德胜叹了口气。
易欢换了衣服,脸上蒙了白巾,跟着小太监进了寝屋,张德胜不敢让她离的太近,只站在寝屋门口,隔着珠帘远远瞧着。
晋渊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喂什么吐什么。
刚喝下去的药,没多久,晋渊便撑着床沿吐到了地上的盆里。
他如今虚弱极了,脸色煞白,便连唇都白的吓人,一双平日里充满精神气的眼,此刻也一派死气沉沉。
晋渊拿帕子擦了擦唇角,听到动静,他问:“是、是欢儿回来了么?”
声音也无了往日里那股威严与戏谑,只余满满的虚弱与疲惫。
易欢一听见这声音,便忍不住落了泪,他唤了一声:“晋渊。”
顾惊岚站在易欢身后,说:“陛下,你家这小娘子站在屋外急的不行啊,还下跪求张公公,不放她进来,臣真怕她自寻短见。”
晋渊轻轻咳嗽了两声,他语气颇为严厉,说:“你不乖。”
易欢站在远处,一边落泪一边说:“是,我不乖。”
“你乖一点,别让我担心,我让绣衣使送你回京,莫要再执拗了。”
易欢却摇了摇头,她说:“我不回去,我要等你好。”
“哪怕你因此生我的气,恼了我,不要我了,我也不回去,我要等着你好起来。”
易欢鲜少会有这般胡搅蛮缠的时候。
“你强迫也无用,你若叫人强迫我,我就在面前自残自绝,你最疼我了,你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