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官倒吸了一口气,最终咬牙揭开了药酒瓶的盖子。
沈晚看着萧越鲜血淋漓的小臂,再看着医官手里即将要倾倒下去的药酒,觉得自己的小臂仿佛也隐隐作痛起来。
她猛地合上眼睛。
“唔....”
耳畔是萧越压抑到极致的痛苦的喘息。
沈晚睁开眼睛,看到萧越手臂上鲜血合着药酒不断滴下,萧越的额头已经汗如雨下,眼梢也因为极致的疼痛而发红。
此情此景,不禁让她忆起她在十五岁那年,因为意外腿上被锈铁上划了好长一条大口子,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瘸着腿去医务室的时候。
那位校医的手法实在算不上温柔,甚至在喷洒酒精时也没有提醒她,直接就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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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腿上的疼痛终究会过去,那埋藏在青春深处的疼痛却是经年都无法散去的。
放学后,她没有朋友可以倾诉。也无法向父母撒娇,不能问一问他们,自己今天就算再疼没有哭,可不可以说她是个乖孩子。
记忆溯回,沈晚看到眼前的萧越,也许是因为物伤其类,多年前没有留下来的眼泪终究不受控制地自眼眶中蜿蜒而下。
萧越看到软毯上的晶莹,诧异抬头,看见烛光下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般的沈晚,一时滞住。
她怎么又哭了。
少女精致的面颊上两道清晰的泪痕犹在,长睫翕动,如同扑朔的蝴蝶。
萧越不禁蹙眉,他是很想看沈晚哭,可那是想看她狼狈、无助地哭,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盯着自己的伤口哭。
现在的泪眼婆娑的沈晚,怎么看都不能让他一解心头之恨!反而...
反而有种美人含泪,我见犹怜的感觉...
一句“你别哭了,我不疼”即将要出口时,萧越猛然收回神思,很不得再往自己小臂上扎一刀。
萧越神色蓦然冷下来,狭长的眼眸中充斥着对自己的鄙夷。
沈晚一双泪眼模糊,自然看不到情绪几番变化的萧越。
医官将萧越脚底与肩背上被瓷片扎伤的几处仔仔细细包扎好了后,向沈晚与萧越告了一礼便退下了。
医官对着萧越的那一拜那真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伤口换做旁人,早疼得哭爹喊娘了,此人绝非池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