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封见到东芜帝如此震怒,心里瞬间下沉,连滚带爬爬到东芜帝脚边,抓住他的衣摆,“父皇!父皇!不是这样的!儿臣...儿臣冤枉啊!!”

东芜帝见方才沈封屈居人下的丑态,现在看到他丝毫不顾体面跪在地上扯自己的衣角,心下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冤枉?朕看你倒是受用得很!!!”

内殿滔天的怒火让外殿一众宫婢与内侍更加惶惶不安,却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区区男宠就能引得陛下如此大发雷霆。

沈封六神无主之际,猛得回头想要拽起榻上那人,却发现人早已没了气息。

“父皇!儿臣...儿臣...一定是被人诬陷,对,一定是!父皇,我今日午间过后便觉得困乏,醒来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儿臣什么也不知道!”

沈策在外间听着里间的动静,生怕沈封想出什么开脱之词,佯装一副劝慰东芜帝的模样,嘴里一边说着“父皇息怒”,一边将锦帘高高撩起。

沈封闻声抬头,看见沈策一脸讶然站在内殿门口,还维持着用手挑开锦帘的姿势,而有胆大的奴隶正偷偷摸摸透过帘子张望着。

沈封顿时怒火中烧,“皇兄这是何意?”

沈策这才如梦初醒般放下锦帘,“四弟且稍安,不知四弟这是...”随即沈策笑了两声安慰道,“四弟要宠幸人,何须在这青天白日?怪不得父皇生气,你啊,也得知道凡事得有个度不是?”

沈策作势一副和事佬的做派,佯装要去扶沈封,却被沈封一把挥开。

沈封看见沈策假惺惺的做派,脑内突然灵光起来,咬牙切齿对着沈策道:“皇兄何须如此惺惺作态,难道此人,不是你安排的么?”

“混账!太子也是你能置喙的?你做出这等下作的事,还要反过来诬陷太子,你是打他的脸,还是打朕的脸?!!”

“父皇,儿臣是不愿您被蒙蔽啊!此人是谁我一概不知,何况父皇进来时,此人就已经断气了,焉知不是为了杀人灭口?”沈封心慌到极致反而又冷静下来,对着东芜帝叩拜下去。

“父皇,此人因何眼下发黑,面色乌青,俨然是中毒的症状,请父皇让医官进来查明真相,以证儿臣清白!”

“好,那朕便再给你一个机会,若真如你所说,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东芜帝眼睛冷冷地盯着沈封,一字一句道。

医官来时,沈晚隔着锦帘关切道:“父皇,四哥可是病了?”

东芜帝和沈封都面如菜色,沈策善解人意出声道:“皇妹无需担心,一些小事罢了,你尽管去四哥的后院中取玉河牡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