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的手贴上萧越的额头时,才意识到这个举动是不妥的——目前的萧越应该不喜欢她的接触。
不过好在已经探到了,温度已经正常。
感觉沈晚猛然收回手的动作,萧越在袖中的手蜷起一瞬,下一秒他又听到沈晚的声音响起。
“你先回榻上休息吧,光着脚容易凉。”而后沈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越立在空荡荡的殿中,神色茫然一瞬后是涌上来的深深的愤恨。
为什么!她就那般不待见自己么?!明明方才,他对着那个人还那般开心,现在见了自己就避之不及一般。
小主,
明明是她亲口说的,要让自己看到她的诚意的...明明是她...
萧越猛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开始在期待沈晚为他做的任何事。
怜悯也好,逗弄也罢,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卑劣的期想了。
萧越沉默地立在殿中,许久都没有任何动作。
明灭的烛火中,萧越夹杂着自嘲的笑声响起,一字一句低沉切齿,“萧越,你真像一条...乞怜的狗...”
.....
月影沉沉,沈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走近侧殿中。
掀开锦帘却发现萧越不仅没有躺在榻上休息,反而斜卧在地上赤着脚,半边手搭在床沿边,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方从一场高烧中醒来不久,眉眼不似平常倨傲与冷漠,带着隐约可见的病气,满头鸦青色长发也乖巧柔顺地垂在侧肩与背后。
沈晚将那碗面轻轻地放在案几上,缓着步子走近萧越蹲下身。
离得近了,沈晚甚至能看到萧越高挺的鼻和颀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她不禁轻笑了一声,暗自想到——还是睡着了乖些。
只不过萧越大病一场还未痊愈,就这样光着脚肯定不行的,沈晚伸出一指想戳一戳萧越的肩头将他叫醒。
在指尖离萧越覆满长发的肩头只有方寸时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那只手十分用力,手背上青筋毕现。
沈晚一惊,抬头对上萧越那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双眸,暗沉沉地,直勾勾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