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沈晚的香囊江凝做得仔细,比那只蓝色的多费了好一会儿功夫。
江凝收完最后一根金线,将香囊拿起仔细端详了一番。
“殿下爱用什么香?”
沈晚的衣物都由春夏操持,她自己奉行节俭,不曾挑过什么样式以及熏香,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我倒什么香都能用,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沈晚如实回答道。
江凝盯着沈晚的眼睛看了片刻,“殿下近来是否常做噩梦?”
沈晚指尖点了点眼尾,诧异道:“这你也能瞧出来?”
“我在祖母身边时研习过医术。祖母年事高,夜里难以安睡,我便潜心研究过此道,殿下虽妙目流波,脸上神采亦明艳生辉,可眼底略有浮青,臣女便猜是否是因为噩梦所致。”
沈晚叹息一声:“我的确经常做噩梦。”
“那殿下便可用安神香。以小茴香,檀香为引,再取浮葵研成粉末,浸在百花蜜中阴干。此香清幽,又有安神之效,最适合殿下。”
沈晚认真点头,“好,我记下了。”
江凝从公主殿出来时,已经暮色四合,山边被落日镀了一层浮金。
朱色宫墙间的宫道行人寥寥,唯有落花无言。
江凝信步其中,转过一道弯,忽然撞到一堵人墙。
江凝抚着额头后退两步,那人连连拱手作揖,口中念念有词,“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兄台。”
江凝理了理鬓发,抬了抬眼,看清对面那人只一身洗得发白的衫子,腰间未缀佩环,五官与他周身气派一样,寡淡至极,赔礼的动作看着也木讷极了。
“你瞧好了,我是甚么兄台?”
那人惊声抬头,只看了江凝一眼,脸便涨得通红,“在下有眼无珠,错认了,姑...姑...姑娘勿恼。”
“哪里来的鸽子?”江凝看他这番,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有些好笑道。
“对不住,这位姑娘,我不擅与女子讲话,让姑娘见笑了。”
“我看你也不似宫中人,此刻宫门要落匙了,你往这个方向去,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