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不会骑马,所幸金吾卫的马是经过驯化的,不会太过野性。
但即便如此,当她攀上比高出许多的马时,心还是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
卫队的人根本不在乎萧越的生死,如果只派他们出去寻人,他们必然不会好好搜寻。
她必须亲自领着人去寻萧越,但马车太慢。时间每过一分,萧越就危险一分。
沈晚平了平自己的心绪,捏住缰绳,轻轻拍了拍马腹。嘶鸣声起,烈马呼啸而出,将朱红的宫墙甩在后方。
完全陌生的感觉让沈晚一直悬着心,她仿佛是一叶失衡的孤舟,左右摇摆着,随时会掉下来,但她不能退缩。
她必须去救他。
江辞站在城楼上,看着卫队中身躯娇小的沈晚,回想起方才的场景。
沈晚快步跑向他时,他发觉自己无法再像从前一般心如止水了。
他在期待殿下问自己有没有事,期待关心自己的伤口。
但殿下只是匆匆确认他无碍后,便从他身旁拂袖而过,径直对着赶来的武卫道:
——“备马,随我救人。”
她的目光,不仅仅为自己停留了。
她在为萧越担心。
担心到她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亲自骑着马去寻他。
可明明,她根本不会骑马。
即便如此,冒着被摔下马背的危险也要去找他吗。
可方才,又为什么要选自己呢?
如果方才被放下来的是萧越,她也会亲自跨上那匹马去寻他吗?
天光中,江辞的青衫衣摆在风中缓缓摇曳着,清隽的眉目越来越暗沉。
郊外,军犬停在一处岔道前。
沈晚在摔了两回后,吸取了勒马的经验,不再慌乱地扯动缰绳。烈马停下,沈晚身姿一斜,几乎是滚落下来。
方才的摔伤让她踉跄了两步才从地上站起。
细微的血迹沿着小道一直蔓延到前方。而苍翠的丛林间,繁茂的树冠根本遮不住滚滚的浓烟。
沈晚眉心倏地一跳。
越靠近浓烟,血烧焦的气息便愈加刺鼻。
犬吠不断响起,正在解救萧越的黑衣人警惕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