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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适逢雨天就有些沉闷,沈晚便坐在后殿廊下一方小竹榻上听雨。
夏初的风雨中含着丝丝凉意,雨打在荷池的莲叶上,倒也能消解心中的烦闷。
只是视线中两个内侍匆匆忙忙搬动着什么,浑身都淋湿了也顾不上。
沈晚招了招手,眼尖的内侍看见沈晚的手势便拉着身旁的人一同行礼。
沈晚偏了偏头,看见二人费力搬着的是一株枯了的小芭蕉。
“不是什么紧要的事,等雨注了再搬。这么大一盆泥淋了雨岂不要多费上好些力气。”
“多谢殿下体恤。”
二人便将那枯了的芭蕉先放下,告了一礼做别的事去了。
沈晚垂了垂眸,隔着栏杆看着那枯死的芭蕉。
明明有人日日精心照料着,怎么还死了。
沈晚百无聊奈,随即在廊下蹲着身子,拨弄着焦黄的芭蕉叶。
雨水注满青瓷长方花盆,冲刷着瓷壁上沾着褐色物什。
沈晚看着盆中颜色黑到颇为不正常的积水,皱了皱眉,旋即她用枯叶盛了一些凑到鼻尖闻了闻。
“沈晚!”
“沈晚!沈…”
身后传来焦急的呼唤声。
沈晚侧过头,看着在殿中匆匆寻着她的萧越。
“我不是说了在廊下透气么,怎么又寻我?”
萧越大片衣襟散着,赤着脚踩在殿中的软毯上,疾步过来。
“你出来得太久了。”
“怎么蹲在地下,裙边会湿的。”
沈晚缓缓起身,举着那枯叶递到萧越面前。
萧越垂眸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你问我这是什么?陛下,你今年到底是二十一岁还是十二岁?”
“怎么处处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
“这样的把戏你也想得出来?”
“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解释。”萧越的手搭在沈晚肩头。
沈晚看了看外面微凉的雨,又看了看殿外站着的宫人,拧了萧越的小臂一把。
“回内殿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