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接过水,斟酌了一下语句,答道:“家中从商,父辈生意上有些纠葛,所以遭了难。”
王阿婆神色顿时惋惜起来。
“我就说你看起来也不像寻常人家,像金银堆里长出来的金枝儿,只可惜像你们那般高门大院的,就是容易生出事情来。”
“诶?你看我,竟还忘了问你的名字。”
沈晚想了想,既然从前那个公主已经彻底死了,那沈晚二字,也不便再用了。
“我叫沈芸,阿婆叫我阿芸吧。”
“好好,阿芸。”
“锦州姓沈的人家倒是多,也不晓得你是哪一家的。你先安心住下养病,你若想寻亲,我也帮你。”
沈晚摇摇头。
“阿婆,我不寻亲,我没有亲人了。”
王阿婆一时五官都皱起来,将沈晚搂在怀中拍了拍,“你也是个苦命孩子。”
良久,王阿婆看看沈晚的脸蛋儿,“阿芸,你躺了这么久,想必也闷坏了,但若要出门去记得把脸上涂些黑粉。”
“像你这般好颜色的,这破落院子护不住你,如果惹上什么人,可就麻烦了。”
沈晚点点头,“好,阿婆,我记住了。”
“好孩子。”
沈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也再没有浑身发疼的症状,即便是在想萧越时。
上天罚她,不许她与他相爱。
如今他们之间隔着一场生死,是上天也知道他们再无可能,所以便放过她了吗。
沈晚抬头看着天际。
如今她钻心剜骨痛过一场后还能站在阳光下,内心生出几分劫后余生的平静。
从前到底还是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