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将伞递给江辞,不动声色挑了挑眉。
她轻轻牵住沈晚被抓出红痕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
“既是有缘,殿下不若到宅中小坐片刻。方才兄长有些失礼了,也好让他有个给你治伤赔罪的机会。”
沈晚摇头,“不必介怀,我家中有药,一两天便消下去了。”
“而且,我已不是什么殿下了。”
“那如今该唤殿下什么?”
沈晚思索片刻,道:“便随这里的习惯,唤我沈娘子,阿芸,芸娘,都可以。”
江辞已经恢复往常的模样,端方自持。
他朝沈晚郑重其事揖了一礼。
“阿芸,方才故人重逢,许久未见,是我失礼了。”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还弄疼了你,我回去一定闭门思过,再抄上一夜的书…”
沈晚听闻立即道:“砚书,不必如此。我知道,故人相逢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既然是喜事,那自然要庆贺一番。不若阿芸明日来宅中,我设宴。”
“阿凝她整日闷在宅中,今日好不容易随我出来走走,没有年岁相仿的女子与她说话,都快生病了。”
“咳咳咳…哥哥,我没事的。”
“人生本就不如意事十九八,可与人言无二三。”
江凝目光渐渐哀伤起来,又转头对沈晚道:
“阿芸,你若是为难,不应也无妨。”
二人左一句,右一句,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沈晚也不好再拒绝。
这里不便久留说话,江辞身上还有他未搞清楚的疑惑。
为什么江凝已经全忘了,可江辞还记得?
但江辞的记忆,好像又有些错乱。
明日赴约是个好机会,她需要将这些都弄清楚。
“好,我明日会来的。”
“那明日我遣车夫来接你。”
沈晚摇摇头,“不必了砚书,我明日自己过来就好,你告诉我你们住在何处即可。”
江辞眼中黯淡一瞬,随即又笑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