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叩了叩门。
不过片刻门就开了,其后是两张有些肖像的脸。
江辞和江凝都端方的站在门口相迎,二人看到沈晚都先微微颔首。
“阿芸来了。”
沈晚看到布置得非常雅致的宅院,又看到温和有礼的两人,心里的不安总算都消失了。
她心里其实还是隐隐有些怕江辞会像昨日那般,她实在是应付不来。
但几十年如一日冷静自持,温润谦和的人,怎么会动不动就失控呢?
是她想多了。
江氏兄妹二人陪着沈晚转了转宅院。
这里虽比不上京城的江府那样气派,但总归只是两个主人家还有些下人住着,大了也是无益,还徒增空寂之感。
后院有一鉴方塘,塘中只剩些残荷,里面几尾锦鲤游得正欢。
江辞看一眼沈晚,道:“阿芸,我去后厨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先失陪一会儿。阿凝会先陪着你的。”
沈晚记得江凝说过她哥哥什么都会,但听江辞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眼前这人看起来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清贵之人,居然也会做饭。
“阿芸没吃过淮州菜吧,我哥哥做的五味杏酪鹅和煎豆腐最是一绝。他师承祖母,而我祖母生前可是淮州当地最有名的厨娘!”
沈晚看着江凝的笑,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那我今日有口福了。”
江辞走后,江凝又牵着沈晚去她闺房中转了一圈。
江凝执意给沈晚簪了一支并蒂芍药鎏金累丝头花在鬓边。
铜镜中的人立即被衬得明丽生辉,恍若蒙尘的明珠,一朝洗净后生出瑰丽的光。
沈晚因为要遮面,许久不戴这般艳丽的首饰,甚至可以说连首饰都未怎么戴过。
她看到鬓边那朵芍药,有些恍然地伸手抚了抚。
她如今这副身体,也不过刚过十六,还未至桃年华,又怎么会不爱花呢。
一番对镜理妆罢,江凝取了鱼食和沈晚一同倚在莲池栏杆外喂鱼。